第四夜

-----正文-----

戌时过半，暗卫来领人了。

甲一一直没醒，反正晏深景神志不清，只要有个发泄工具就行，不在乎工具是不是睁开眼睛，顶多就是拽着完全瘫软的人有些费力气。

这次甲一很幸运，在快结束时才清醒过来，躲过了半晚的折磨。也许是卫峰喂给他的伤药起了些作用，他现在的身体没有继续变差，反而似乎比昨晚还强上那么一点。

晏深景已经被侍女服侍着睡下了，甲一借着淡淡的月光看了眼身下的地毯，应当是新换的，仍是雪白色，不出意外又被他的血弄脏了。

甲一在心中叹了口气。他本来是很擅长改正错误的，但这件事他真的没办法。他没办法让主子更改解毒的地点，也没办法让自己的伤口停止流血。那就只能去领罚了。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甲一慢吞吞地回到西北角的树下，倚在树干上，抬头呆呆地望着天。乌云散去后，不仅月亮变得清晰，星星也出来不少。空气中带着寒冷的气息，吸进鼻子里让甲一有点想咳嗽。

他很喜欢雨后的味道，尤其是在这样安静的夜晚，他突然无师自通地领悟了死士不应该有的安逸感。他好像从来没有过如此无所事事的时候。

而反常就意味着改变。甲一十分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还在死士营时，他自信满满觉得自己定能活过二十五岁；刚成为“亲卫”后，他想至少要挺过这三年；而现在，他只想着能撑到主子七日醉的药性完全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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