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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卓栎用家里有限材料炒了一锅饭，他自己却没吃。闵玉存也没吃。不是在生卓栎的气，只是很难有胃口。卓栎劝他吃东西，闵玉存却说起别的：“明天见了人要叫，要有礼貌，有事情不能急，慢慢地说，能不能做到？”

卓栎也问别的：“你陪我去吗？”

他摇头：“你们的家事。”

闵玉存有意和他划清界限，原因无他，自己也不是意志力多么坚强，他怕自己说出脆弱的不舍的话，影响了卓栎的判断。晚上闵玉存也没有和卓栎睡一张床，而是把他赶去了阁楼，那个先前专门给他准备的简陋卧室。

小床显得宽敞多了。但以这一晚为起点，闵玉存开始出现失眠的症状。

“小叔，你真的没有别的话想跟我说？”

虽然同样没有睡好，第二天卓栎还是起得很早。闵玉存不让他干店里的那些活，也不提昨天发生的不愉快，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叫他换，整理了头发，刮了胡子。闵玉想让他看起来精神点，不要让卓栎的家里人以为孩子在外面风餐露宿，遭罪受苦。

闵玉存避重就轻，回答得很模糊：“我希望你能过得好。”

“也不要叫我小叔了。本来……也都是假的。”

闵玉存推了卓栎一把，推去见那个和他真正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闵玉存的自我怀疑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说来，自己还不够可笑么？什么对不对，冠冕堂皇地讲道理，不过是居高临下地迫使卓栎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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