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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不知不觉马招娣的弟弟也到了该讨婆娘的时候，马招娣看着院里来往的人落在她身上的那种黏腻眼神，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

她不想被倒来换去，做生育机器，做泄欲的工具。识字让人明理，以前的招娣，不懂世上的女人原来不是都和这里的一样。

招娣逃跑了，靠着从那个中年人那问来的消息，她跑出了瓦子村，跑出了那座埋葬了无数个女人、掩埋了无数女人的血泪的大山。

马招娣从山里来，没有钱也没有身份。

她只能想到去换，身无长物，只能换自己。

泪在眼眶里打转，懵懂的时候为了识字她什么都愿意做，那是她能抓住的救命稻草，唯一的。

可认了字，又渐渐长大，她也知道，自己是错的，是“不知廉耻”的，她从不后悔以前的决定，可她也不想再继续下去，她想做个人，堂堂正正的。

没等想清楚，她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就是躺在一床旧却厚实的棉被里。多年来吃不到荤腥，又要做许多零碎的活计，她长得很瘦弱。

暖黄的灯照着，照的人眼看不清。

门被从外推开，是个慈善的婶婶，招娣坐起来，不知道该先说什么。

韩大娘端着米粥笑着：“你醒啦，我姓韩，是个寡妇，去山里摘菌子看你晕在那儿，叫我儿把你抬回来的。”

马招娣抱着碗，她第一次吃到米粥，是给她的米粥，不是弟弟碗里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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