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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八

各怀心事中，一夜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过去了，第二天起来，哑巴照样的烧水熬药，吴邪盖着被子坐起来，靠在柜子上梳头，一边梳一边看着哑巴忙东忙西的身影，他的心里还满满的盛着昨天晚上睡觉之前的对话，其实只是一两句，拢共不超过三句，乱糟糟地交织在一块儿。

略微收拾了一番，哑巴出去买了一份饺子回来，年的快乐是从它来到它走的头半个月甚至一个月就开始了的，连大杂院附近都开始有卖白面水饺的在吆喝了，北平人的年离不开饺子，年关交错的节庆怎么能没有一顿饺子庆祝呢。

热乎乎地吃完了饺子，吴邪喊哑巴去借了梯子来，今天是年二十四，是扫尘除旧的日子，以往在家里的时候，父母会请裱糊匠来把家里的棚顶拆了重新糊一遍，那些工人从一大早就来，拆啊糊啊地弄一天，来的时候干干净净的，走的时候浑身的尘土，他们确实带走了旧的，取而代之的是雪白雪白的墙壁。

现而今是没有这样的条件了，只管用鸡毛掸子扫一扫拉倒，吴邪找来一些不要的旧布盖住了物件，自己躲出了屋去，他很受不了这样的尘土，一钻进鼻子里会不停打喷嚏。

哑巴不怕这些尘土，他的工作就是要朝这样的泥土里钻，他甚至可以直接抬头去掸顶棚上的灰，痛痛快快地把它们全部给掸下来，再洒上水，用笤帚把它们统统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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