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正文-----

00

一只燕子的来临说明不了春天，但当一群大雁冲破了3月暖流的雾霭时，春天就来到了。

——《沙乡年鉴》

01

三月的北京天也不比冬天暖和多少，就算人扒开了北海公园所有的草丛都找不出一朵开的漂亮的花来，别提春意了，说是春意阑珊也就算勉勉强强够上个门槛。

这种天气搁谁谁愿意凌晨三点顶着冷风裹着棉袄哆哆嗦嗦在大街上用两只腿走个大半夜，身上还驮着一个百八十斤重的醉鬼。如果有哪位好汉去年三月份的某一天有幸在北京某环某路某个天桥上遇见了这个人，甭猜，八九不离十的就是张九龄背着刚从酒吧里出来的杨九郎，哼哧哼哧往他家走呢。

张九龄现在很想杀人。

但是他已经年满十四周岁又三千多天了，他还想好好活着，世界如此美好，为这么个失恋的人渣不值得。

是的，四九城那些个最浪的纨绔子弟都要尊声大哥的杨小爷，因为追不到一位十八线小歌手，就哭天喊地呼朋唤友连着摆了三天的“失恋宴”，整整泡在一个酒吧三个整夜，如果不是张九龄受杨父杨母的嘱托特意领命把杨九郎从酒吧里的男厕所里拉出来，他可能会喝到酒吧倾家荡产。

张九龄看着抱着栏杆一边唱“伤心的人别听慢歌”，一边和傻子一样样的杨九郎，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一丝把这个沙雕一脚踹到天桥下车水马龙的车流里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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