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魂蛊<四>

-----正文-----

  小猫歪着头瞧高翔，似是在质问他为什么犹豫。

  高翔伸出手，毛茸茸的脑袋凑上来轻轻蹭在手心，他却像抓住了一个噩梦，全身的细胞都在触电。

  小猫最后走得很平和，一如安享过晚年，离开的时候了无牵挂。

  小姑娘在被第四人看到的之前，被女主人带离了基地。高翔沉默着和领导对峙，也许他保持这个坐姿不动，就能不去做下一场实验。

  也许他不动手，领导的儿子还有机会醒过来，试验台上另一条命始终鲜活地存在。

  也许他不那么自以为是，那天天黑的时候他仍然可以看清漫天繁星，而不是汹涌的火光驾着云雾向他奔袭而来。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火海里逃出来的，路上顺手把一窝鸟揣怀里拼命往外冲，在防线入口遇到了一条巨蟒，载着他往药谷去。那里等着他的母亲和妹妹。

  高翔在看到自己妹妹额头上的疤的同时，也看到了自己的身世。

  原来注定二字是这么写的。他想。

  “他们以什么理由烧掉基地？”

  “松林保护，焚毁受损部分，”女主人试图宽慰自己儿子的手被冷漠的神经拉回，顿在半空，而后收起，“火势蔓延不可控，基地被毁是个意外。”

  第二天早上的新闻只会是这样，高翔知道。“那父亲呢？程叔公呢？还有……程念也在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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