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霍

-----正文-----

霍去病经常觉得宫中有种奇异的氛围。

这种氛围常常弥漫在静静侍立角落的宫人们的眉眼间，当他们彼此一个眼神交换，就传递了一些心照不宣的信息，此时皇帝的宫殿通常静悄悄的，或者伴随一点点不成调的音乐，作为皇帝休息时伴奏。等春陀公公带着某个面上发红的宫女或寺人离开宫殿后，皇帝则会带着吃完饭后的饱足感投入下一段工作。

霍去病知道这就是性。宫人们对此习以为常，其他侍中们也并不以为意。大家都知道，但大家并不谈论，仿佛这是宫中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但在家时霍去病则并没有这种感觉，舅舅卫青也有两个皇帝赐下的侍妾，她们照顾舅舅、他还有三个表弟的起居，日常平和融洽。当霍去病察觉宫中这种与家中不同的氛围后，他也悄悄观察过舅舅与侍妾们的相处，却并无那种微妙的感觉。

某天他终于问了舅舅，舅舅听了后，决定带他出去吃晚饭。那是个春日的沐休日，上巳节快到了，舅舅跟两个侍妾说了声，找家中下人换了粗布的衣服出门。他们去的酒舍不是平常作为大将军去的那些高档酒舍，而是奴隶和流民出入的下等酒舍。霍去病默默忍住对桌子上陈年老垢的嫌弃看舅舅点菜，舅舅却如同鱼入水中一般据案大嚼起来。期间老板娘让他女儿过来添了两次酒，被酒舍中客人调笑两句，瞬间酒舍中充斥着快活的气氛。酒足饭饱后，舅甥俩去渠边散步，天色渐晚，他们看着调情的男女追逐玩闹着消失在草丛中，不一会儿，呻吟、喘息和吼叫混杂的声音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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