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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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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楚如午感觉很缥缈,自己刚才还很伤心,怎么忽然身体就轻飘飘的,仿佛上了云端。蒋知屹醒来也没要他,请他吃早餐,语气温和地问他饱了没,楚如午受宠若惊,他分明没告诉蒋知屹自己的心意,可是蒋知屹就像是发现了一样,甚至情绪高涨地在临别之际向他索吻。

“要走了,不亲我一下吗?”蒋知屹靠在门边,头发还没梳起来,显得有些亲和,但已经换成了熨得合贴的西服,和穿着旧棉服的楚如午看起来仍旧像两个世界的人,但就是这样的蒋知屹居然也会和楚如午要吻。

楚如午回家换了一身衣服开始今天的骑手之旅,扣上头盔前想的是,蒋知屹问他喜不喜欢的那一瞬间,他是想过否认的,但是蒋知屹似乎不给他机会,于是楚如午也只好默认。事实如此,而且蒋知屹的一切反应都是正向的。在2023年冬天的一个平凡早上,楚如午多了一点信心。

蒋知屹抵达公司的时候神清气爽,秘书推测老板今天得心情应当不错,又想起蒋知屹要他查的关于楚如午退学的具体事情。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立刻汇报,因为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过世了,所以被家里人逼着退学只为了糊口,且绝大部分收入都消耗在了有赌瘾的父亲和虚荣心作祟的继母上。

秘书打听到时就像晴天霹雳了一般,简直骇人,可这件事就是这样在几年前明明白白地发生了,家长里短并不好打听,可盐城那条街上的人居然多多少少都知道。于是在蒋知屹问他要不要喝点什么的时候,秘书摇头拒绝了,并默默替蒋知屹做决定,除非蒋知屹发问否则在下班之后再把信息告诉蒋知屹。

上午十点,蒋知屹下单了今天的第一杯咖啡,骑手楚如午看到眼熟的订单还有电话号码,心脏砰砰跳了一下,楚如午摘下头盔,捋了捋头发,想让自己看起来尽量从容一点。不过进去之后楚如午并没有没看见蒋知屹,他特意等了一会,被前台领走了咖啡,那颗隐隐雀跃的心一瞬间平静了,他努力安慰着自己,这没什么的,本就该这样。

上午十一点,骑手楚如午再次抵达蒋知屹的公司,下单人还是蒋知屹。楚如午走进去,打算直接递给前台后走掉,蒋知屹刚好从电梯里走出来,目光径直地,穿越下班凌乱的人群落到楚如午的脸上,楚如午还穿着指定的工作服,头盔都没有摘,在一群西装得体的白领面前显得格格不入,更不要说蒋知屹,他已经把头发梳起来了,看起来英俊又笔挺,相当地不可靠近,楚如午的心脏砰砰地跳起来,有些想找蒋知屹,可又局促起来,前台自己拿走了咖啡,看到楚如午愣着的样子,微笑着礼貌问:“先生您还有什么事吗?”

楚如午回神,下意识回给前台一个微笑,说没有了,楚如午相当少笑,尤其是在成年以后,接二连三的不幸让他的感知能力变得麻木,总是在伤悲和疲累之中徘徊。蒋知屹捕捉到这抹笑,想让楚如午回到他身边的想法更加雀跃。

首都时间十一点零五分,返回的楚如午终于被蒋知屹拉住了手,从人群的末流一起走出公司。

“看到我了,为什么不来找我?”

楚如午想,好奇怪,早上那次我也没看见你啊。但是楚如午不敢说。或许他是要报仇又或者是自卑心理又在作祟,不过都不重要,楚如午找到借口:“你在忙啊。”

蒋知屹慢悠悠地“哦。”了一声,楚如午真的不太会撒谎,他自动理解为楚如午是在报复他早上没有出现,他临时有会议,所以没办法。这个发现让蒋知屹更兴奋了一点,他坚信楚如午就是喜欢他。

“我带你去吃饭。”

观察楚如午进食成为蒋知屹新的乐趣,楚如午早餐会吃两个包子再喝一杯豆浆,其实楚如午也很平常地吃,和普通男人没什么区别,三下五除二就可以解决好早餐。

可是蒋知屹却好像看到了除床上那个艳红又清瘦的楚如午的另一面那样新奇。但楚如午本来就是这样的,那个‍‎‌被‎‍操‎‍‍到发软的楚如午才是被迫的,被改变的,最初的蒋知屹被楚如午不得不屈服,清醒地消沉,痛苦地感到生理愉悦的样子吸引,现在却隐隐约约地开始感到不舒服。

就好像是他亲手错轨了楚如午的人生。

大概在这段关系刚刚开始的时候,蒋知屹就让人查过楚如午的资料,只不过他没有看过文件,而是助理口头汇报:“蒋总,这个人很干净,也不会惹事,作为床伴很合适。”

昨天心血来潮找助理要到那份久远的文件,三言两语就勾勒了楚如午不幸的少年时代,没有读完的高中,早死的生母,压榨他的生父和继母。蒋知屹全程皱着眉,一反常态地像青春期少年谈恋爱一般站在心上人家楼下等心上人回家,看到楚如午失神落魄的样子周围是朴素灰败的环境,更远方是像梦一样的霓虹,就此把楚如午自然而然的分割排挤在外。蒋知屹忽然懂得了什么叫心疼,原来自己给他那么多的钱,他也还是过得很不好。

蒋知屹在今天中午决定,他要把楚如午养的白白胖胖。眼前的楚如午正别扭地用着刀叉,蒋知屹握着他的手教他,冰凉的掌心贴上手背,温度慢慢上升,楚如午没有出幻觉,是真的有什么在变化了,楚如午问:“以后可以喊蒋哥吗?”

蒋知屹顿了顿,抓着楚如午的手用了力,却不会让楚如午感到不适,楚如午的心脏仿佛也随之被攥紧了,伴随着蒋知屹的一声“可以。”重新落回原位。

今天的蒋知屹观察到,楚如午不太喜欢洋葱,但很喜欢意面。

下午楚如午又跑了十次蒋知屹的公司,由蒋知屹放行,一路送到总裁办公室,楚如午害怕出现在这么多上流人士里,好在蒋知屹的办公室单独一层,楚如午要亲手把袋子交给蒋知屹,由蒋知屹抱着他忍不住亲一会做结束。蒋知屹问楚如午打算什么时候下班,楚如午问他是否有什么安排。

楚如午坐在店外等店家把奶茶做好然后送最后一单。灯火兴荣起来,天还没完全变黑,脸上被风吹得冰凉通红,他在朦胧的暗火里完全融入不灭的天里。头发已经挡住眼睛了,楚如午临时买了小皮筋扎起来,清瘦的身体高挑,穿什么衣服都很像样,衔着同事送的便宜香烟,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他其实不爱吸烟,可还是觉得幸福得不像话,要靠尼古丁来找一些真实感。

那边的蒋知屹回了信息,他今晚有个应酬,但是想楚如午能够在家等他。蒋知屹要去楚如午的家里。楚如午关掉手机,心跳加速,心情复杂,他的家不够好,可是不好的也不止他的家,一切早就暴露给蒋知屹了,可是楚如午还是自卑。

楚如午总是很矛盾,当初学不会叫一声知屹,现在却主动要求叫蒋哥,想要蒋知屹的爱,可是当这份爱若有若无地来了的时候,楚如午是慌张的。

楚如午回了家,门口挂着一份外卖,隔着塑料盒还是温热的,是一份意面,失去了精致的摆盘但依旧美味,楚如午心里有点暖,发了信息跟蒋知屹说谢谢。

蒋知屹结束应酬走出酒店门口时看了眼手机,看到楚如午的信息觉得楚如午真的很乖,像是从来不要让担心那样,可是不是,楚如午只是不习惯被关心也没想过要被关心,秘书告诉他,当时还有两个月就要高考的楚如午失踪了一段时间,再出现是在九月份。城里的人送自己的孩子去读大学,楚志平送楚如午去海城打工,在家里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头发的长度也没怎么变,就是一身锐气收敛了。

那小孩变得不人不鬼了。

秘书原话告诉蒋知屹,但最终也没打听到楚志平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才把楚如午制服在家里。他替楚如午帮楚志平还了赌债,从前他不在意楚如午怎样,有欠债最好,这样更能踏实地跟在他身边,做爱也更上进积极一点。现在不需要了,楚如午喜欢他,他刚好喜欢也楚如午,帮喜欢的人摆脱麻烦天经地义。

蒋知屹打电话给楚如午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楚如午刚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黑色的领口浸了水,蒋知屹笑着圈住楚如午,把门用背靠着关上去:“特意洗澡等我来?”

“每天都要洗澡。”楚如午反驳,明明是蒋知屹在他洗澡的时候恰好来了。

楚如午的头发确实太长了,要把刘海捋到旁边去才能露出那双小狗眼睛,发尾湿哒哒地垂在脖颈上,迷人而又不自知。

楚如午反驳的音量不大,听语气甚至听不出来是驳回的话,蒋知屹哦了一声:“那我也要洗澡。”

“没你的衣服。”楚如午稍稍皱眉看着蒋知屹,他的衣服比蒋知屹小,只有他穿蒋知屹衣服的份,他的衣服给蒋知屹穿也太局促了,蒋知屹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其实他想让楚如午去他家等他的,那样干什么都方便一点,可他还是想让楚如午回自己家,那样更自在一点。

“我让人送。”说完蒋知屹环着楚如午的腰走到浴室门口,下达命令:“一起洗。”

楚如午已经预料到,蒋知屹向来说一不二,楚如午认命地开始脱衣服,蒋知屹一动不动地盯着黑色的衣摆慢慢往上,露出那截皙白精瘦的身体,楚如午好像晒不黑,阳光把他晒得亮亮的,皮肤纹理很纤细,不像那些天天保养的mb仿佛珍珠一样莹润的皮肤,楚如午的皮肤有一种质感,但仍是无暇奶白的。

蒋知屹最喜欢楚如午的腰,两侧有腰窝,肌肉线条隐隐约约,不过分有力但也不是什么都没有的光滑,恰到好处的细薄皮肉贴着骨架,像艺术品,艺术品不是最美的,但是最有情景和情节的,楚如午有天生的好皮囊和痛苦压抑的生活环境,所以美得顽强,平凡又带有吸引力。

蒋知屹抱着楚如午,从锁骨开始向上亲吻,浴室逼仄,蓬头里的水淅淅沥沥降落下来,打湿楚如午还没来得及脱掉的长裤,蒋知屹的吻蛮横又霸道,唇舌相交,津液顺着嘴角流下来,楚如午闭着眼睛,睫毛抖着,蒋知屹看着楚如午的脸,宛若安详的圣女像。水流不断从眼角流下,蒋知屹眨着眼睛也舍不得闭上,楚如午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蒋知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水流淌在他的脸上,蒋知屹的眼神又深又沉,眼睛发红,楚如午忍不住伸手揩了揩蒋知屹的眼尾,“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蒋知屹不说话,抓着楚如午的手揉了揉手心又亲了亲,楚如午浑身的毛孔都在热水里叫嚣,闭塞的浴室里施展不开,两个人的下腹抵在一起,比热水的温度更高一点,楚如午有点不好意思地想缩一缩但是无处可躲,蒋知屹像缓缓燃烧的火山,似乎下一秒就能喷发。

蒋知屹视线里的楚如午仰望着自己,皮肤染上清透的红色,明明被水打湿还要来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明明楚如午才是堕落的那个人,却给蒋知屹一种楚如午要拯救他的感觉。

蒋知屹没有为难楚如午,两个人僵持着洗澡。楚如午先出去换衣服,去门口拿秘书送来的衣服,门口只有一个袋子,他回到卧室内,发现蒋知屹正大大咧咧地站在浴室边缘,身下还滴着水,蒸腾的水汽溢出来,蒋知屹发轮廓和眉眼很深邃,鼻梁高挺嘴唇稍薄,是很中式很英挺的长相,俊男出浴,楚如午吸气:“蒋哥……”

“我没衣服。”蒋知屹理直气壮。

秘书带了一套睡衣和正装,蒋知屹换上睡衣,和楚如午一起躺在床上,楚如午对着蒋知屹问:“不做吗?”

蒋知屹今晚不打算碰楚如午,楚如午出去后他用冷水把欲望浇熄了。他靠近楚如午,宽大的手掌探入楚如午的衣服,沿着腰窝轻柔地抚摸:“想要了?”

楚如午轻微点头,他的欲望逐渐平息了,但是蒋知屹在浴室里明明还立着,出来的时候却垂下了,蒋知屹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忽然问:“为什么没有去读书?”

一瞬间血液逆流,像一盆冷水,将温情顷刻间扑灭,楚如午的眼睛放大,声音也变大了一点:“你查我?”

楚如午知道蒋知屹想要查一个人不需要耗费什么力气,可是前几年都好好的,为什么今天要突然提起来,他的眉头皱得很深,蒋知屹看的心慌,把人收入怀里,尽量温柔地安慰楚如午,蒋知屹是个尖锐的人,所以安慰人也不得章法:“想了解你。”

楚如午下意识愣愣地问:“为什么?”

蒋知屹拧眉,很不满意楚如午的反应,但还是用平稳的声音问:“你是不是想挨操了?”

楚如午像漏气的球,不知道是不是蒋知屹的错觉,楚如午的眼睛好像一下子又暗了下去,蒋知屹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用手去捏楚如午的耳朵,很认真又很困难地说:“还不是因为喜欢你。”

楚如午猛的抬头看蒋知屹,蒋知屹神色复杂,好像面对面表白是一件多么为难的事情,楚如午的心脏轰隆轰隆的,像春天的闷雷,连楚如午都还没意识到的时候,蒋知屹擦掉了楚如午眼角的眼泪,有人哭得惨烈,有人哭得愤怒,只有楚如午用平静演绎凄情。

“为什么哭?”蒋知屹问,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楚如午冰凉的身体。

楚如午摇头:“你不能一边说我欠操又问我为什么哭。”那样和孟庆佳又有什么区别呢。

关于刚来到海城的那段日子,楚如午的印象还停留在特别特别外环的小出租屋,只有两个房间的十平米房间,浴室和客厅,客厅有床,还有桌子。三餐吃泡面或者一些便宜的路边摊,独自忍受黑暗茫茫,每天都是世界末日,看不到明天,他没有学历,只有母亲给他偷偷留的一千块钱。寂寞并非不可忍受,只是有点孤独和无助,且必须忍受。

孟庆佳让他好好照顾楚志平,却又偷偷留给他一千块钱。要他痛苦地活。

没有人愿意看爱人哭,蒋知屹也不例外,他说,好,好,不这样了,可是楚如午还是停不住,因为蒋知屹居然真的愿意点头,愿意按他说的那样答应下来,哪怕未来可能不会如约照做可还是让楚如午感觉到被尊重,或者说,楚如午感觉到自己被喜欢着。

楚如午要的很少,可就是这么少,楚如午也很难得到。

蒋知屹接着说:“我都知道了,你没去高考,因为你的父亲,我替他还清赌债了。你也不欠我什么。”

找到喜欢的人并不容易,所以楚如午不欠蒋知屹什么,楚如午的出现才是蒋知屹觉得最宝贵的。

成功如蒋知屹,聪明如蒋知屹,此时此刻蒋知屹还是觉得自己太笨了,他应该是很早就喜欢上楚如午了,可是最近才开始去追究这份异样的情绪,早在驱逐周梦谈时,浓烈在要楚如午跟他和周梦谈玩3p的时候,蒋知屹的强势性格要他一定要被楚如午选择。

“你是不是也喜欢我?”蒋知屹又问了一遍。

这一次楚如午点头,眼泪还在往下坠落,楚如午的床和楚如午的浴室一样小,楚如午的浴室又和楚如午缩起来时一样小,蒋知屹轻拍着楚如午,像哄小孩子那样安慰着:“别哭,我也喜欢你,我给你底气。”

“他把我关起来了。”楚如午忽然说。蒋知屹一怔,意识到楚如午在回答最初的问题。

蒋知屹下意识回答:“我不会把你关起来。”

“他欠的钱太多了。”

“我不差钱。”蒋知屹又说:“我给了他们很多钱,他们花完了就是花完了,我不会再给。楚如午,你自由了。”

好不容易停住的眼泪又呼啦跑出来。

孟庆佳下葬的第二天,楚如午状态不佳,一回家就被药迷昏了,再醒来时已经被关起来了。楚志平卖了他的所有东西,说他跟孟庆佳一样浑身上下一点值钱的都没有。两个人消耗到高考结束,楚志平送他去理发店做了两个月学徒,然后又把他送到了海城,告诉他,永远别想读书了,要回来可以,得带着钱,你妈可是要你记得这个家。

楚如午哭的很用力,可是声音还是很小,窸窸窣窣的,像翻了个身,楚如午的哭声只有那么点大,可是恨意却无穷无尽,找不到谁来报复。

蒋知屹生疏地讲情话:“楚如午,我会一直喜欢你,你快不要哭了。”

没有人再相信誓言,但是这一秒里楚如午真的相信蒋知屹会一直喜欢他,楚如午默默地在心里祈祷上天,愿意花干所有好运气来抓住蒋知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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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有关于3p的零零碎碎。只是一笔带过的程度。节奏会不会有问题?我恨死了。。。下次一定写大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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