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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如午穿着蒋知屹买的黑色毛衣，静坐着，像一尊佛祖前的童子像。窗外又开始下小雪，簌簌的，像心脏稳健的轻跳。海城的夜晚像波光粼粼的湖泊，翻转着酒池肉林，楚如午坐在权力的中心，却显得与世无争。

蒋知屹正与邹树商讨公司拍下那块地拿来做什么项目效益最大。邹树是蒋知屹的合作伙伴兼大学同学，家有从政的人，背景强硬，蒋知屹办什么程序都方便一点。

原本是要另找时间的，但是楚如午在车上睡着了，于是他们没去看电影，联系了邹树聊工作，放楚如午在一旁吃吃喝喝，蒋知屹就是看着楚如午吃饭也舒心。

楚如午神色倦倦，蒋知屹与邹树喝酒，不动声色地将手掌环住了楚如午的腰，轻轻一带，楚如午就像麦穗一样晃到蒋知屹的怀里。蒋知屹给他拿了个特意点的香芋做的甜品，却还在和邹树聊天。

邹树观察着蒋知屹的动作，颇玩味得打量着楚如午的面容，很白，但不算那种很鲜嫩水光的男孩，像一朵苍白的山茶，兀自绽放兀自凋零，目光游移，像虚浮的水光，他扭头看了一眼窗外，灯火辉煌，海湾处落着稀稀星光。楚如午身上有年长和纯真的味道，侧脖颈处还有一个沾满暗示的红色吻痕。

等到楚如午去卫生间，邹树才明朗地笑起来:“第一次见你把情人带上桌。”

蒋知屹琢磨着情人这个词，他比楚如午更勇敢也更笃定，楚如午不敢确认关系的时候，蒋知屹已经确定他们的情侣关系了，一种希望睁开眼时能够立刻拥吻对方的关系，因此蒋知屹淡淡笑道:“不是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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