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最让人困扰的事，是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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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说时迟，那时快。瞬息之间，就在姬柯的手还在怀中、赵见深目光还在寡妇身上逡巡之时，信南的剑已出鞘。

姬柯见过很多高手，或不动声色杀人十步开外，或实力悬殊吊着人打偏让着一步直到对面精疲力竭，但他对于这些人并不熟识，因此对于生死没有太多实感。

他知道信南是一等一的高手，那日之前却从未见过信南的剑真身何如，只在那时却是见到了——那堂内登时冷光乍现，叫人看不清剑的形状和挥剑之人的姿态，只知狂风刮过，寒芒一闪，一干反派便齐齐砰然倒地。

寡妇心惊色变，却也强作镇定，俯身探查，尸体皆温热，但无一活人，她知此刻自己已败，席地一坐，闭上眼睛：“我非武将，身上没藏给自己封口用的毒药，却也算一个死士——君君臣臣，赵爷你懂的吧？我什么都不会说，你们动手吧。”

赵见深和姬柯面面相觑，信南已将剑擦净，重新抱手坐到一边，看着赵见深的手下收拾残局。

姬柯想起本朝那位君上——赵见深与那一位在血缘上是叔侄关系，他早年对赵见深是极好的，任何危险的事情都不会交给他做，现在则是任何不危险的事情都轮不到他。

但是赵见深对他已经极度忠心，任何指令都会想方设法完成，不管要不要命。

寡妇说他能理解，他的确能理解，也只有他能理解。他们不是不聪明，而是被束缚太多——身份，职位，亲情，兄弟和软肋，他们的存亡不是自己本身的存亡，还牵制了一批其他的人。他们的存在就是依附于现在这个环境的，不存在信南这样武艺傍身、可进可退的情况。他们没有退路，或者说退路只有死才能对得起自己这一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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