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爹娘，对不起，这次我真的回不了头了。

-----正文-----

42.

【番外·桑白·四】

不出任务的日子里，我每天都在王府后院砍石墩子，刀剑与石碰撞的声音和痕迹都是触目惊心的，因此这项活动很少有人围观。少有人来，我也乐得高兴。我知道那段时间我的心中已被仇恨的怒火焚烧殆尽，实话说我是不希望自己的模样被人看到的。

但凡事有例外。

王爷就很经常来看我砍石头，仿佛那是什么精彩的表演。

石墩子表面布满白色的新痕，我在烈日下挥汗如雨，王爷在树荫下扇风。

不知怎么，尽管我分不出精力来正眼瞧他，但身旁的眼神总使我不得专注，一不留神把一旁的凳子劈开了。

那凳子是梨木的，府中每个下人都有一把，但也仅有一把。尽管只是不起眼的破凳子，但干活累了可以坐，穿鞋上马可以踩，是少数几件特别实用的物件之一，根据每人的身型特别订制。一个不留神，我竟将它劈碎了。

空气凝固，我向右看向自己的老板，那张脸略带幸灾乐祸的表情，在树枝的阴影中看不分明，日光如圆形的亮片覆盖在保养良好的皮肤上，眼神没有丝毫飘忽地看着我。

我的姿势不算雅观，维持着弓步向前劈砍的结束动作。以前在家中帮娘拉风箱时，也基本是这个动作，我对它十分熟悉，仿佛生下来就会做它了。

而那时，我突然对这个动作不自在起来，这份不自在毫无疑问源自身旁看着我的人。我曾觉得那双眼睛看向我时过于悲悯，而那天我确定在那其中看出了其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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