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人！

-----正文-----

辛云清醒过来时严喻行已经离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手里的手机黑了屏，点开后是谢意发来的“我马上就来”。

大概就是严喻行临走时所说的“目的达成”的意思。

他爬起来，洗手、洗脸、漱口，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水池边放了瓶见底的洗手液，他哆嗦着挤了两汞，然后拧开瓶口，朝里灌了些水，一股脑往自己手心、脸上搓，神经质般用力，泡沫进了眼睛，刺得生痛，他也不敢闭眼，盯着黑洞般的下水口，突然扶着水池干呕起来。

直到把黄色的胆汁吐出来，他才慢慢撑起身子，匆匆扫了一眼镜子，然后倏地收回目光。他不敢细想，逃似的往厕所外面跑，可是腿软得厉害，摔倒了几回，他知道严喻行已经离开，却还是被追赶似的、爬起来，朝另一道灯光跑去。

谢意聪出租车上下来，远远就看见一道人影缩在路灯下，小小的，穿着和他一样的校服。

辛云浑身都皱巴巴的，堆着张脸，看到他的第一反应是缩起来，然后慢慢探出头，故作自然地笑。

难看极了。

他的胳膊很凉，有连片的鸡皮疙瘩，抖了一下，然后顺从地站起来。

出租车里开着暖黄的灯，辛云身上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脸是肿的，比刚刚的照片里严重些，左边眼角旁边似乎破了皮，红艳艳地挂在脸上。

谢意没多看他，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司机连问了几句你们去哪，辛云才捏捏他的手，小声说不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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