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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的水龙头拧紧了嘴,中森青子把玻璃杯倒扣在杯盘里,她的目光像小蛇,慢吞吞爬过冰冷的大理石,在太阳在台面上留下的光晕里懒洋洋地松懈下来。黑羽家像一座巨大的棺樽,静得令人心悸,中森青子怕惊醒正在二楼享受睡眠的黑羽快斗,打扫时束手束脚,为了解闷开着的综艺节目里,主持人和嘉宾也笑得悄无声息。
中森青子并没有什么主妇瘾,黑羽家的卫生也本不该由她负责,只是黑羽快斗一病倒,所有人都来找她打探消息,人言可谓,让她有一种是竹马病倒是自己照顾不周的愧疚的错觉,独自回家的路上,耳边是无处可逃的蝉鸣,同学送的慰问花束压在她胸口上,刮蹭着她的脸面颊下颌,一直到她把花瓶填满,那种沉闷的心情依旧挥之不去,似乎所有人都笃定中森青子了解黑羽快斗的一切,仿佛中森青子真的征用了黑羽夫人的头衔。
“快斗,”临走前,中森青子在昏暗的走道里轻轻敲门,“青子先回去了。”
没有回应,中森青子又扣了一下门,那声音更像装枪,而中森青子是被关在弹匣里的一颗子弹。
她在犹豫是否应该直接走掉时,门终于开了,送出来的空气有一种昏迷之意。竹马睡成了一边三眼皮的大小眼,脸侧有睡痕,头发像火箭炮,够藏一只鸽子,睡裤也一高一低地卷在腿上,说话时没有什么精神,声气很低,“是青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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