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章

-----正文-----

妹进一步。

郎退一步。

妹提裙又进，郎屈膝后跌——

天地颠倒，宇宙一线，诸般文字化光四散。逃逸的荧光落入两户人家，先后响起两声婴啼。

琳琅故事伴他们长大。

她叫虎叶，他叫石蒲。他们爹娘在同一个茶馆里说书，自小载着两人的摇篮就经常放在一处。到底是姐姐还是哥哥？大人们都说不清，小孩俩更是掰扯不明了，于是就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地混叫：虎叶带石蒲去调皮就叫弟弟，闯祸了就叫哥哥；石蒲高兴想撒娇就叫姐姐，在大人面前叫妹妹。大多时候，他们只是直呼彼此的名，他叫她叶，她叫他蒲。

虎叶喜好生黄瓜的清脆口感。

石蒲偏好一口横咬烤鸭的满嘴香。

两人都不喜欢吃红胡萝卜。但是无论多少岁，虎叶娘都会很自然地把一块胡萝卜夹到虎叶碗里，又很自然地讲起其它事转移她的注意力：“又到一年秋情节啦。你今年打算怎么做？”

“吃完就和蒲去采买。”

虎叶娘问：“欸，他今天怎么没过来吃饭？”

“是呀，他要是来了我就可以把胡萝卜放他碗里了。早知道就不叫他不来了。”

此地是虎国，白虎虽然是虎国人人崇敬的国兽，却也不是人人都可以见到。前一阵，虎叶和石蒲天刚亮就去山林里巡走，直蹲守到天黑才回家。这样的活动他们进行了五六个月，只知道了哪条路比较僻静，一根虎毛也没见到。就在石蒲接受了自己跟虎叶运气都不好的时候——他昨日独自上山可见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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