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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大夫:“方便告诉我您要去哪里么?”
“老牛山。”苑惟说,“时泽的……骨灰存在那里。”
诊疗室内有一瞬间的安静。苑惟努力挑了挑嘴角,手在空中画了个圈:“我知道……但这是小雨的愿望。他在日记里写的,想在清明节去看时泽,我看到这段的时候清明节已经过了。我就想……至少我去看一下,算是给他还愿了。”
他有一些胆怯地看向大夫,肩膀不自觉地向后缩,仿佛在躲避即将落下的斥责。
但那个眼神却又在忐忑中怀着不切实际的期盼,渴望有人告诉他,其实没关系的。
大夫既没有着急斥责他,也没有立刻跟他说没关系,而是继续和颜悦色:“能跟我再详细地说一下么?您告诉过我时泽的安葬地。如果我没有记错,时泽并没有葬在老牛山墓园。”
不疾不徐的语调安慰了苑惟。他捏了捏自己的手,思索着说:
“当年……时泽去世之后,我把他的骨灰分成了两份,一份正常下葬,一份带回了家里陪着我。后来我跟小雨在一起了,我就把那份骨灰放到了小雨的家里。”
“那时候的我,期盼在小雨身上看到时泽的影子——我知道这么做不对。我是个人渣。无论小雨因为这件事有多恨我,我都接受。我只是想强调一下现在的我不会这么想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总而言之,我做了一件错事。小雨知道了,很伤心。我没有给他安慰,所以他只能把怒火发泄到了时泽身上。他摔了时泽的骨灰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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