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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莲卉在黑暗中睁开眼睛。

身边是空的，摸一摸，被窝已经冷了。

莲卉醒了醒神，拿来一条披肩，无声地走了出去。

同样的黑暗也弥漫在走廊中，模糊了一切，融化了一切。缄默的壁灯提供了一点朦胧的点缀，沉在背景里，遥不可及。

莲卉的眼睛捕获到一点红芒，在这寂静的夜晚里冰冷地燃烧。她走过去，将披肩轻轻搭在那身影的身上。

唯一的火光灭了。她身前的那人倏然转过身，盯着她，森森的白眼珠在夜色里反光。

莲卉温柔地笑，手指轻抚过季远航的胸口：“天冷了，加件衣服。”

季远航眼神明明灭灭，最后只说了一句“谢谢”。

莲卉：“你我之间不用这么客气。”她顿了顿，“……又梦到他了？”

季远航取下肩头的披肩，给莲卉披上：“太晚了，睡吧。”

莲卉垂下眼帘，掩住眼中的情绪。

这样的对话，在不到三个月的婚姻中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莲卉对此早有心理准备，也早已经习惯。之前的每一次她都沉默地走开，把空间留给季远航一人，但今天，有股火苗在她心里烧啊烧，挠啊挠，让她没法再缄默下去。

“今天警局的人打电话过来了。那几个佣人已经认罪，没有幕后主使，可以结案了。”她勾了勾嘴角，面容依旧安详，眼神却如此哀戚，“看吧，这就是我在这个家里的处境，看似锦衣玉食，其实连几个仆人都看不起我，给我下药，让我丢丑。这么多年，我真的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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