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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凌晨两点,龙颐山庄内灯火通明。
房中五爷坐镇,其他人,包括季远航、莲卉以及苑氏集团中其他有头有脸的人物位列于他身后。所有人屏气凝神,被气氛压抑到无法呼吸。
这样煎熬的寂静不知过去多久。房间的侧门打开,心理医生疲惫地走出来,向五爷轻轻颔首。
五爷撑拐杖起身,挥开试图搀扶的莲卉的手,走进那间侧门。
侧门内的房间并不大,只摆了一张床,所以依然显得空荡。
苑惟就躺在床上。狂躁期已过,他显得疲惫而哀戚,内里空空,只剩一具无用的皮囊。只是见识过刚才飓风过境的人们没有谁敢掉以轻心,白色的拘束带依然紧紧地将他束缚在窄小的病床上,甚至还在他嘴里勒着衔枚,皮带紧扣在他脑后,把他的脸都勒变形了。
他没有注意到走过来的五爷。他的上下眼睑都被勾住,不能够闭眼。一只屏幕悬停在距离他脸不足两个拳头的位置,里头循环播放着苑时雨生前的画面。素材不多,所以很快就会重复,但每一张都是明媚幸福的笑脸。在那些笑脸切换的时候,间或有文字快速闪过,内容很简单,只有五个字,叔叔看看我。
五爷站在苑惟身边看了他一会儿,说:“苑时雨还活着。”
房间内很安静,只是偶尔有银铃般的笑声从扬声器传出。
五爷转身,走出房间。
其他人迎上来。五爷问心理医生:“他还能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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