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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宫玉京在窗前站了有一会儿了。

夜色遮蔽了大地，也从窗户侵入到室内，逃不掉，也挡不住。

人浸泡在黑暗中，仅靠肉眼已经看不到什么景色了，而他仿佛真正的蛇类一般，能看到隐藏在靛蓝夜空下行色匆匆的人们，和隐匿不肯闪烁的群星。

身后的门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大哥？”

宫粟的声音里带上一点困惑，“你站在这儿做什么？为啥不开灯？”

宫玉京转过身：“去哪儿了？”

宫粟：“没去哪儿，到外面转了转。我回去了。”

宫玉京从窗前走过来，到酒柜前，取出两只高脚杯。

“你好久没跟哥一起喝酒了。陪哥喝一点？”

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宫粟转身回来，坐到了桌边，任由宫玉京为他斟满酒杯。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现在还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你，十四岁还是十五岁，浑身脏兮兮的，像只在泥塘里打过滚的小牛犊，站在我家门前，梗着脖子问我这里是不是宫家，你要见你爸爸。”

宫粟耸耸肩：“嗯对，你倒是从车里下来，浑身上下连个衣服褶子都没，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假人。”

宫玉京浮起一丝笑意。

“原来你也记得。”

宫粟皱起眉：“哥，你今天怎么了？怪怪的。”

宫玉京再一次没有正面回应宫粟的问题，抿了一口酒液，醇厚如血的液体流过咽喉。

“阿粟，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他问，“你让你的母亲中了风，是打算接下来彻底接手斯库尔图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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