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你的十八岁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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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你的十八岁生日，你的父母并不记得。

你在艾格的画室里度过了你的生日。艾格给你准备了蛋糕，并不豪华，但你很喜欢，你们两个人把它分着吃了，艾格不喜欢甜腻的东西，吃得很少，他也不允许你吃太多：“马上就要开始画了亲爱的，少吃点。”

他很少叫你亲爱的，这个词每次从他的嘴里出现的时候，你纤细的心弦总是要颤上几下，为一些虚假的东西而悸动。

你端坐在那把旧椅子上，靠背上虫蛀的孔洞就在你的脸侧，你想换把好点的，艾格不同意，他把这个称作残缺的美。

“亲爱的，残缺与圆满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美，他们同样使人疯狂，圆满的你和残缺的孔洞是个很棒的搭配。”艾格并没有想往常那样露出和煦的笑意，他只是平淡地看着你，就像在看那块甜腻腻的奶油蛋糕一样，一模一样。

你只是模特，静静地坐着，表情自然，头发有些小乱，脸上没有涂脂抹粉，最直接地展现出你的真实容貌——这正是艾格所需要的。

过程像享受又像折磨，你在脑海里想象着艾格每落下的一笔在画布上会留下什么样的痕迹，又忍不住把目光一点一点转向他，摹下每一丝细节，你的意识里有一个完完整整的他，和他分毫不差。

你一定要完成那个杰作，内心发自本能的恐慌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艾格会离开，你会试图挽留他，但你也知道可能性并不高，你至少要给自己留下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他，证明他曾经在这个普普通通的破旧街区存在过，存在了整整三年，而不是一个发了疯的女人毫无根据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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