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
-----正文-----
那年冬天的尾巴是殡仪馆前的队伍。坐具和人挤在一起,不上不下。
树下的土板结了,挟着柏油路。路中间有几块深斑。这里的狗不讲究。旁边有口痰。下起小雨,这些深深浅浅就给抹匀了。冬天的雨薄而干,不生水雾,看前边那个小豁口,人怎么进怎么出、进几个出几个都满清楚。前一批人放出来,队伍往前挪,过三分钟,又往前挪挪。照老规矩,人出来,得走罩红光的玻璃路,做个火盆样子去晦气。今年紧,人一茬茬来去,也不兴做样子了。附近有知商机的,开店供人落脚。招牌说是酒店,楼层不高,客梯比货梯吓人。
雨没变。
画家和摄影师一起到酒店,一前一后办手续,一个背画具,一个抱相机,住对面。
酒店赚钱分时间,淡季疏于打理,要么少垃圾桶,要么没电水壶。画家是没电水壶的那个,打小害冷,无喷码矿泉水拿了又放下,找前台解决,路上碰见要垃圾桶的对门房客。对方挺高,毛估估一米九朝上,画家多看两眼,觉得手太长、不协调。过一个钟点,画家蹲门前张望队伍,又看到这人猫在风口,整个人佝偻着夹了烟,因为高,更没精神。
画家喉咙有点干,摸了把口袋。摄影师听见动静,回过头:“能借个火吗?”
画家说好,擦到第三下起火,等摄影师点上。取打火机时画家留意借火人的手,指甲冷紫冷紫,肉刺扎堆长,关节肿胀,冻疮加硬皮,实在是重灾调色盘。手相粗,脸相更粗,三角眼一单一双,双眼皮翻出深深的三层,线条都硬生生的。画家早起照镜子,眼里一堆红血丝,眼袋早把卧蚕吃了,精神也不好,怕撑不住,也点了一根。雨断片了,烟抽得人发燥,画家掐掐喉咙:“这队伍没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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