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始终迷迷糊糊的，偶尔发出几句梦魇般的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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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始终迷迷糊糊的，偶尔发出几句梦魇般的呓语，周知栩嫌弃地看着沾着不知什么东西的彩虹毛线衣，白日里光鲜亮丽的样子荡然无存，变成一团皱巴巴的、丢在街边也不会有人捡起多看一眼的垃圾。他的洁癖不允许那东西睡在家里的沙发上——脱掉陌生人的衣服算不算性骚扰？他也没魔法让威廉不淹死在浴缸里啊？

周知栩把门锁上，“你能自己换衣服吗？”

威廉乖乖地坐在那张从土耳其带回来的昂贵地毯上，玩着衣服拉链。

因为这个被起诉未免太荒谬了吧。周知栩两手插腰，评估利弊，自暴自弃地踩掉鞋子，进了房间。他用最快的速度冲了个澡，香波都没来得及用，就裹着浴袍回到客厅。

青年坐在原地，双颊绯红，眼睛紧闭着，居然已经睡过去了。他心头一软，撑着膝盖弯腰，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烫。不愿意把威廉弄醒，周知栩动作尽量轻地把他移动到客厅里，踩着椅子找出柜子上层的枕套和被褥，脏不脏都罢了，大不了明天做大扫除。

很奇怪。关于威廉可能半夜醒来室内盗窃这事儿，他脑海里全没出现过。说信任太重了，毋宁说夜晚的影响。周知栩笃定他不会是穷凶极恶之人，会不会后悔做出这个决定，他并不知道。困意袭来，他什么都懒得想，要杀要剐是明天的事情，索性趿着拖鞋去卧室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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