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真正痛的人全都消亡,剩下的人们还会记得这阵痛吗?
-----正文-----
我是周清,今天是章拾的四十八岁生日,我正安着习惯去烈士碑给她送礼物。今年准备的是一束红色的多头玫瑰和一本地球旧时代诗集《快乐的死》。
我记得章拾活着的时候很爱看书,爱看旧时代的书,尤其爱地球旧时代文学。她有一本《树上的男爵》几乎是如影随形,一有空就会翻翻它。
这几天有个女孩一直在关注我,她坐在烈士碑旁边的咖啡馆里,天天往我这边看。这让我想起了十几年前,大批的记者在找章拾的身世,只是当年顾忌种种原因,知道内幕的人都没有张嘴。后来没有顾忌,社会舆论也已经不再十分关注章拾了,那些想说当年故事的人挺过了虫族的侵扰,挺过了战后政治洗牌风波,却没能挺过死神的镰刀。只剩下我这么一个。
年轻就是好啊,不管以前是敌人还是朋友,死亡之后已经一笔勾销,我甚至去参加了每一场葬礼,毕竟现在只有我还活着,所以,年轻真好啊。我是喜欢活着的,如果我死了,谁来给章拾送祭品呢?谁每天来这看望她呢?
咖啡馆的那个女孩,恐怕这几天就会上门来拜访我了,已经很久没有记者来问我关于章拾了。我摸了摸脖子上的弹壳项链,其实我还是有点害怕,那些老家伙都走了,如果我不说的话,是不是再也没有人记得章拾?会不会有一天,我自己都会忘记章拾和我们的过去?人总是会封锁痛苦的感官,这才二十年,人们就已经开始淡忘当年长达六十年、人类历史上最为旷日弥久的战争,历史学家称其为“历史的阵痛”,但当真正痛的人全都消亡,剩下的人们还会记得这阵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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