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筹征集本章概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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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丁克和封建士大夫在生育问题上无法达成一致,余闲觉得没孩子岂不美哉,和对象甜甜蜜蜜二人世界一辈子,李元平觉得没孩子——准确地说是没儿子,那天就要塌了。
两人都觉得对方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归不可理喻,共事却还是可以共事的。
余闲把酒一摆出来,李元平的眼睛立刻就放了光,等那些小菜进嘴,两碗酒下肚,李元平就和余闲成了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李老哥啊,”余闲说,“你过去是当宰相的,怎么到了此处便……唉!”
“唉!”说到此处,李元平也是长吁短叹,捶胸顿足,“怀才不遇啊,虽说冀王……哦不,朱滔,乃是乱臣贼子,但确实有几分识人之明。陛下肯定是被奸人所惑,才看不见某的功绩。”
这人到底有什么功绩啊!
余闲忍了又忍才没有吐槽出声。
“奸人,哦……是当今那位,”余闲的闲人当久了,不大熟悉朝政,“那位宰相?姓卢的?”
李元平冷笑两声:“还能有谁,当今世上最大的奸人,便是沈青折!”
余闲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住了。
虽说他喜欢看沈青折吃瘪,虽然沈青折喜欢揪着他干活,虽然沈青折杀人放火抽烟喝酒搞男人——但是沈青折确实是个好人。
余闲赶紧给这个口出狂言的老哥满上酒,继续道:“李老哥,某有一计,李老哥不如返回朱滔营中……”
李元平却忽然清醒过来一样,连连摇头:“那等龙潭虎穴,不去!”
“龙潭虎穴?”余闲咂舌,“李老哥不是……宰相吗?怎么……”
因为像他这样的宰相还有十几二十个,无足轻重。
李元平脸色一变,拂袖而去,余闲赶忙拉住他,顺毛哄了一会儿。见李元平脸色稍霁,这才继续道:“今日营啸之事,李老哥可知?”
“自是知道。”
那就是他鼓动的。
但李元平不能说,只是抬高了下巴,一副高傲样子。
“正是。那些兵士,少说也有千余,如今已与沈青折营中离心离德。若是李老哥能将他们统合起来,径直攻向朱滔,取下他的人头……”
李元平心动。
一方面,他熟悉朱滔营中情况,知道防守薄弱点在何处,另一方面,就算行动失败,有了这些人,也就是有了自己的兵马,在如今这乱世,就是有了立足的根本,说不得自己日后也有一争之力……
李元平的思绪越飘越远,唇边的笑容也越来越大。
在朱滔营中走过一遭,李元平的心已经野了。在他看来,那些武将都过得快活得很,他恨着他们,也嫉妒他们,更是向往他们。
“好,”李元平握住了余闲的手,“还请——”
他忘了这个人叫什么。
余闲识趣道:“某姓余,族中排六,唤我余老六便是,但听李老哥吩咐!”
李元平很感动,拍了拍他的肩膀:“得余老六,宛如得卧龙凤雏,某甚慰之!”
余老六:“……”
怎么感觉被骂了。
余闲呼哧带喘地跑上山,半路遇到了时旭东。他背着弓,和自己迎面相逢。
“哟哟哟,”余闲条件反射,“又给老婆去做菜啊。”
时旭东不是很明显地笑了一下,摇头:“营西边有异动,青折让我去看看。”
“哎呀,”余闲忽然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说起来,我觉得你的状态也好了不少啊。”
时旭东一愣:“什么状态?”
“各种方面吧……说不上来。”
可能上辈子为数不多几次碰面,时旭东都显得有些阴郁,在沈青折葬礼过后,他看见时旭东坐在椅子上,远远的,看不清神色,捂着脸,不知道是不是在哭,整个人都被巨大的哀恸笼罩着。
人都是要往前走的,但时旭东好像永远被困在了那场雨里。
相比起来,现在的时旭东显得更像是个活人了。
虽然有时候特别烦人,让人很想揍他们小情侣一顿就是了。
“我也觉得不一样。”时旭东说,“可能是没有当鳏夫了。我当鳏夫还是很有经验的,要不要传授你一点?”
余闲:“我迟早要揍你们俩一顿!”
沈青折正在山上,远远望着那边的滚滚波涛。
“那边就是黄河,”哥舒曜指着前方,“我们后面是北邙山,被伊洛河与黄河夹在中间,过了伊洛河就是嵩山。武牢关就在山川之间,出武牢往东,便是一马平川、无险可守。”
“哥舒将军对这带倒是了解。”
不妙,他好像很欣赏自己。
哥舒曜被觊觎久了,下意识往旁边站了站,这才继续道:“昔日太宗皇帝便是在此处,一战擒双王。”
太宗,李世民。
武牢——或者换个沈青折更熟悉的称呼,虎牢,一向是兵家必争之地,也是占据洛阳最重要的关隘。
在唐朝的立国战争中,正是虎牢关一战奠定了东进中原、继而一统天下的基础。
“那个学不得,”沈青折重新举起望远镜,“太宗皇帝打的是神仙仗。”
李世民敢带着轻骑驱前侦查,怎么浪都不会死,战马都没了六匹他还活蹦乱跳,个人武力值和谋略都点满了,堪称人形高达。
这种仗是学不来的,沈青折怕把自己浪没了。
不过擒王这点还是可以学学。
“朱滔称的是什么来着?”
“冀王。”
“哦……河北王。”沈青折笑了两声,喃喃道,“果然称号还是要越古越有气势。”
比如,常山赵子龙要比石家庄赵子龙有气势,汝南袁绍比驻马店袁绍有气势,剑南西川节度使要比四川省省长有气势。
“中书门下同平章事最有气势。”呼哧呼哧跑上来的余闲说着,气都没喘匀。
沈青折把望远镜放下来:“你说得对。”
中书门下同平章事——也就是俗称的宰相。
最有气势的名称,如果冠在他的名字前就更好了。
余闲狞笑:“也是你得不到的东西哈哈哈!”
“……摆摆,我没惹你吧?”
“没有,”鱼摆摆的笑容非常狰狞,“但我现在看一切有对象的人都很不爽,尤其是你们俩!”
哥舒曜大惊失色:“我们……俩?”
沈青折立刻道:“他说的是我和时旭东。”
“可他是对着我们俩说的!”哥舒曜脸都白了,“你到底,你……你都在外面跟人说了什么啊?我现在在外面的名声……我还怎么找小娘啊!”
沈青折抓住余闲:“你快点儿解释清楚啊。”
余闲露出一个神秘笑容:“嘿嘿,我们都懂的。”
完了。
哥舒曜扭头就跑,沈青折用手指点了点余闲:“鱼摆摆,你给我等着!”
哥舒曜跑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折返的时旭东:“你……陈介然?”
时旭东背后还跟着一个有些跛脚的人。行军司马,陈介然。
明明应该已经回到邠宁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位行军司马似乎走了很长的路,面色有些疲惫,满面风霜,对着哥舒曜简单一礼。
哥舒曜自然还礼,又看向时旭东,对方只是扫过他一眼,没有做解释的意思。
还是陈介然诚恳忠厚,简短解释道:“某带着一千余弟兄折返,是因为担心沈节度……”
哥舒曜现在提起这个人就浑身不自在:“他,他好得很!每天想着纳我做小!”
陈介然:“?”
时旭东:“嗯?”
“某走之前不还是,不还是,”陈介然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终于决定说出来,“呃,节度怀了哥舒将军的孩子,但是哥舒将军家中不让他过门。为了让孩子有耶耶,那日便骗时都头……当然,后来某知道这些都是假的。”
时旭东:“?”
这又是哪个版本?
“不过后来在路上又听说……”陈介然慢慢回忆道,“沈节度移情别恋哥舒将军,时都头便带着沈节度的孩子跑了,这大约也是假的……吧?”
还“吧”?
“没一句真的。”时旭东斩钉截铁。
“前半句肯定是真的,”哥舒曜说,“后半句不知道。”
时旭东沉下脸就走,陈介然更迷糊了,跟着时旭东深一脚浅一脚到了山上,看见沈节度站在高处,旁边还躺着一个人。
沈青折说摆摆你给我等着,鱼摆摆说不用等。
鱼摆摆摆得彻底,往他脚边一躺,“来,我快点儿死还能见到老伴儿。”
沈青折:“……”
沈青折:“算了,李元平那边被忽悠住了吗?”
“已经领着兵朱滔那边去了。”
他悬着的心放了一半,却在看见时旭东带回来的人时又提了起来。
“陈司马?”
沈青折上前迎了几步,陈介然却是重重一礼,再抬头时,他眼中已经有泪光闪烁了,眼角的褶痕仿佛沟壑一般:“节度无事就好,无事就好。”
沈青折用力握住他的手,晃了晃:“陈司马为何折返?可是路上有什么难处?”
“并无难处,当日沈节度为我等准备的钱粮十分周全,沿路也有馆驿可投宿,都算顺利,”陈介然叹气,“只是半路听到节度落水,生死未卜,便在往回赶了,想帮着搜寻一二,邠宁将士们成日里都为节度祈福,只是还未赶得及,又听说节度当真……某是想着,若赶得及,还能为节度扶上一段灵……”
他说到这里,又笑了笑:“我说这些做什么,太晦气了,节度福大命大,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沈青折怔怔说不出话,拍了拍他的手背,半晌才道:“沈某受之有愧。”
这等深情厚谊,他如何受得起。
“不愧,”地下飘来余闲悠悠的声音,“反正你也被诅咒到断子绝孙了。”
陈介然:“啊?”
沈青折:“……还有这好事?”
晚上,时旭东把新熬的绿豆汤倒进沈青折的陶碗里,一边问:
“为什么是好事?”
“免得你拼死为老沈家生个儿子。”
“不可以吗?”时旭东说,“原来我在沈老爷这里还没有这个资格……唔。”
沈老爷给他把绿豆汤灌下去,恶狠狠道:“避子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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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想不出来概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