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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吟跟严章文吵了一架,陈吟显得很疲惫,跟严宪聊天的时候,严宪想着刚好暑假,让陈弥帆来住住吧。
陈弥帆不喜欢打视频,严宪好几次看陈弥帆都是与陈吟视频时,陈吟远远拍的陈弥帆的背影或者是侧脸,大多时候在画画,少数时间里是吃东西或者做功课。
陈吟以为陈弥帆会因为因为不熟悉严宪而拒绝,但是没想到陈弥帆很快就答应了,并问陈吟能不能再给他买一袋画纸,原本的要画完了,他想一起带到爷爷家。
陈弥帆来了好几天,只在第一天见过宋一洋和吴媚,其余的时间都在二楼的卧室里睡觉,严宪发现其实陈弥帆很乖,他不会让大人担心,到了饭点会自己下来,也会喊严宪爷爷,主动帮忙洗碗,严宪放任陈弥帆长久地待在卧室里不出来,他知道陈弥帆需要缓和情绪。
陈吟说陈弥帆很像她,太情绪化,很难抽离,每次她与严章文吵架,陈弥补总会在同学家躲很多天,也许陈吟并不想要这段婚姻,但她对陈弥帆的确有母爱,她情愿陈弥帆像她这样容易痛苦,也别像严章文那样偏执和冷血。
午睡的时候,严宪进陈弥帆的卧室扫地,发现桌面上摆开了好几张不同规模的窗景图,用色饱和度很高,但画面并不刺眼睛而是有主有次的融洽。
这不是严宪第一次在现实里看陈弥帆的画,陈吟每年都会寄一些陈弥帆的作品回来,严宪全都藏放在一个专门的房间,用一个个画框裱好,定期会擦拭画框。
严宪想过,陈弥帆大概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他这么亲切,的确有亲情作祟,更多的是因为,在陈弥帆满月以前,一直都是他这个爷爷在带的,严章文经常出差,没在盐城待几天就走了,一直世界各地跑,陈吟产后抑郁,精神很差,自顾不暇,陈弥帆一点也不知道这段往事,他只知道他爷爷很喜爱他。
陈弥帆十一岁的画工已经十分了不起,可是风格上还有一种少年感,一些用色冷漠的画面上也不显得压抑,严宪想,喔,这是十一岁的小陈弥帆,尽管不幸生在这样一个畸形的家庭里仍旧很可爱,完美地遗传母亲陈吟的绘画天赋,并且很努力地练习着。
午睡醒来已经傍晚了,陈弥帆下楼跟爷爷说今晚不吃饭,并且拿走一块面包和一盒酸奶,他观察过了,这个时间段每天都会有一个臭脸小孩经过他家楼下,他趴在阳台上,吴媚看到他会拉着臭脸小孩的手跟他打招呼,吴媚笑得很亲人,臭脸小孩还是臭脸,他把画架挪到阳台,先草草起了个形,他不打算在臭脸小孩身上耗费太大的心力,只准备画个q版,精华是脸要很臭,必须得亲眼看着才能画下来。
来了。
陈弥帆主动坦露一个微笑给吴媚,冲吴媚招了招手,吴媚看到陈弥帆的画架很激动,拉着宋一洋好像在说什么,陈弥帆猜严宪大概跟吴媚说过他会画画,陈弥帆知道在他这个年纪能够画成这样有多了不起,由于常年画画,他对景物人形记忆力很好,宋一洋的轮廓早就打好,尤其是那张脸,通过q版的夸张,简直不要太圆,q版果然是为婴儿肥量身打造的。
宋一洋果不其然的还是一张冷漠的脸。
宋一洋的五官他已经很熟悉了,但还是想亲眼看着画下来,画得很快。画完以后,在画纸的空白处又画起没有参照物的速写,吴媚和宋一洋早就进家门了,但陈弥帆还在画,他的隔壁就是宋一洋的房间,他把那张q版的画撕下来,拿东西压在围栏上。另一张速写则收起来,速写并不完全还原,很多细节点看不太清,但陈弥帆画起吴媚仍旧很轻松,吴媚对他而言,意味一种松弛和睦的家庭。陈弥帆做梦时也幻想过这样的家庭。
严宪记得陈弥帆没吃晚饭,去外面打包了夜宵回来,在陈弥帆吃的时候,问:“过几天沙镇有海边音乐节,你要不要去看?宋一洋也会去。”
沙镇临近外海,严宪看陈弥帆画了那么久的爬山虎,想带陈弥帆出去看看,偏偏槐镇发展滞后,实在没什么好看,但是沙镇不一样,这几年迅猛发展,繁华程度堪比好几个槐镇。
陈弥帆说可以。
他回到阳台,打开阳台的灯,看见宋一洋就趴在另一边的阳台上,很认真地看那张画,眉头拧巴巴的,看的陈弥帆心情不错,陈弥帆很少画别人,更多的是临摹一些名师大家的肖像画,他也说不清为什么要给宋一洋画,思考到最后也没得出什么结果,反而是觉得,哇,宋一洋也太幸运了,能得到神童陈弥帆的画。
陈弥帆也趴在阳台上,两个小孩子脸对脸,一个苦大仇深一个笑容明媚,陈弥帆温和地问:“喜欢吗?”
宋一洋轻轻地噘嘴,不说话,幅度很小,陈弥帆全都看在眼里,他都想好了,如果宋一洋去告状,就拿那幅速写替换,但是宋一洋看起来也不是会告状的主,于是陈弥帆拿起压住画纸的木盒,很大方地递给宋一洋:“拿去吧,十年后你就是难得拥有天才画家陈弥帆旧作的人了。”
陈弥帆很少这样活泼,在海城更多的也是少言但算是平易近人,不像刚来盐城时那样沉着脸,也不像现在这样张扬嚣张,可能欺负人确实会得到快乐,就像他班上的一些富家子弟明明什么也不缺偏偏喜欢持强临弱,每次欺负完人面上都是笑,现在陈弥帆体会到了,并决定如果有机会,可以多欺负欺负臭脸小孩,反正小孩不管欺负没被欺负,脸都是臭的。
宋一洋接过画纸,隔了好久,居然说出谢谢,声音奶呼呼的,还故意装酷,给人一种小大人的感觉,陈弥帆在心里说,天啊,还是好臭的脸!
陈弥帆明明自己也没经历变声期,声音不比宋一洋成熟多少,他说:“哼,不客气。”
宋一洋回房间以后,把画贴在桌上面,拿出彩笔和纸张,决定报复回去,结果画来画去全是火柴人,从小品学兼优只可惜脸有点臭的宋一洋第一次有点挫败,他把画废的纸全都扔进垃圾桶,视线停留在陈弥帆画得很生动的自己上良久,最后也小猫一样哼了一声,把画锁进柜子里。
什么哥哥,明明是自大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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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见面一般是先打一架再开始羞羞然后嘿咻嘿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