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面，是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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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基刚才温好了一壶茶，还没开始品，就听见身边有赞声——

“唔，好香。”

她怎么能这么习惯成自然地坐在他的马车上呢，裙摆和衣袖都挨着他的青衣外袍，一如友人一同出游。见袁基诧异地侧过头看她，广陵王笑得很愉快：“好久不见。”

有多久没见了呢。一年，两年？自袁绍袁术反目成仇，袁氏陷入漫长又折磨的内乱中后，她和袁基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今日是她生辰，袁氏的礼物提前一晚就已经送到了府上，准时得像是一项军令。倒是袁基的心纸君一点动静都没有，许是忙忘了吧。广陵王并不算在意这些小事，只是，待到月挂柳梢头，她无端觉得心里发烫。

好久不见了，袁基。家中尚且维持着和睦，朝中尚且一切稳固，和她尚且没有利益纠葛的，纯粹的，袁士纪。

袁基静静看了她片刻，浅色的眼瞳便是连波澜都未掀起一点，未语人先笑：“仙人吓到在下了。”

当然，并没有。托她这神出鬼没的福，哪怕就是身边突然坐了个大水桶精，他估计都不会有多少吃惊。

倒是有些难过。他们都清楚，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还没习惯吗，”她从袁基手里接过一盏新茶，注意到他手上戴着的翠玉戒指，了然他的身份，“袁家主？”

袁基蜷了手，微哂着行礼：“有劳仙人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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