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二)
-----正文-----
火车历时17个小时到站,下午两点我和哥到达了g市卢姐所在的医院。
站在传染科门口,我脑子里将我妈得病时的憔悴模样和卢姐重叠,迟疑地停住脚。
哥看出来我怕了,他牵着我的手腕走进病房。
我看见卢姐了。在艾滋病和乳腺癌,以及它们诱发的各种感染的多重折磨下,她虚弱干瘦到不成样,皮肤上分布大大小小的溃疡,整个人像是在腐烂。
但明明只是几个月没见而已。
卢姐看见我们很开心,她费力地撑起身子向我们伸出手,我觉得她想和我握手,但我还没来得及伸手那只手就缩了回去。
卢姐一直是这样,其实普通的握手是没有传染性的,但她从来不愿意与我或者我哥握手。
我们坐在卢姐床边陪她聊天。卢姐的声音很温柔,她说,“活到三十五岁很好了,我很知足,我刚确诊的时候还以为我活不过三十岁。”
我这时才知道,卢姐的病前几个月已经很严重,只是她没和我们说,怕我们担心。
卢姐知道我的家庭情况,她嘱咐我们,“路迟和暮暮,你们以后要互相照顾啊,少闹别扭。”
我和哥都点头。
陆陆续续又来了很多人来看卢姐,都是卢姐当志愿者时帮助过的病友们。
探望者中有一对男同性恋人让我印象深刻。他们都是艾滋病患者,在医院就诊时相识,一步步发展成了恋人。但其中一位好像也发病了,晚期,活不了太久——说残酷一点,他们是悬崖上穷途末路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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