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正文-----

2008年，湖南下了一场大雪。

赵拒霜刚上初一，学校离家不远，走路二十分钟左右就能到。

雪地靴底整个埋入商店散装白糖般厚的雪中，她手捧着花，是淡粉色的芙蓉。三支花被点缀着紫色花纹的塑料纸和塑料绳简单包装在一起，买花的钱是她省了一个月省出来的。

在家门外抖干净靴子上的雪水，鞋里袜子已经湿了，凉意侵入，她只想快回家换上拖鞋。

悄悄推开门，芙蓉被她背在身后。

还没等她说话，赵拒霜听到了客厅中父母的声音。

“等会她回来了你去说。”

“怎么，因为你不要她了不敢亲口说？”

赵拒霜下意识停下了脚步，父母的声音如此熟悉，可他们的语气却分外叫人陌生。

爸爸刚开口一个字就顿住了，赵拒霜与他对视上目光，是他先撇开头。

妈妈语气平淡告诉她，他们离婚了，弟弟归爸爸，而今天她会带着赵拒霜一起离开。

那个瞬间赵拒霜甚至感受不到足底的寒意。

当天赵拒霜和妈妈到了外婆家，夜里她睡着，耳边传来稀碎声音。她感觉到妈妈推了她两下，似乎喊她的小名，说“菁菁，起来，我们走。”随后是外婆的一声“你喊她干什么。”后来她们又说了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2012年，传说这一年是玛雅人预言的末日，但直到这一年过去世界也依旧运转着。

妈妈难得带着笑回家，赵拒霜将做好的饭菜端上桌强忍着没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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