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正文-----

第九章

被一个毛发过分旺盛且罪行斑斑的老汉叫了声哥哥是什么感觉？

闻嘉云还没咂摸出味儿来，就见全维楠一个屈膝抬腿，又在那人腰后来了一脚，直把人后脊梁给踹歪到了一侧，那人顺着惯性脑袋一甩，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呕吐，酸水稀里哗啦淌了客厅一地。这滩酷似浓硫酸的液体不一会儿就腐蚀了在场所有人的心灵，全维楠低骂一声，又厉声质问：“你他妈喊谁哥哥呢？差倍儿了吧？！”

闻嘉云此刻有些喘息无度，眼睛盯梢着那人，步子则慢慢挪到一侧墙边去开灯。啪，客厅通亮，一切丑恶猝不及防暴露在光明的审视下。那人像是一条畏光的地下爬虫，整个人突然扭动起来，嘴里呼哧呼哧地低吼着。全维楠见他又有逃脱的征兆，于是再补了几脚，那人双膝大开，跪倒在呕吐物满布的地板上，痛苦地哼叫：“哥……哥哥、哥……”

“还叫？！”

“等等，阿楠！”闻嘉云及时喝住了他，脸上挂着一丝古怪的表情，“你摁住他，我要看看他、他的长相。”

全维楠嗤之以鼻：“还看什么？丑人多做怪！”

闻嘉云当然也希望眼前这个人奇丑无比，与心中预期的猜测背道而驰，但不知为何，他竟又揣着些许渴盼，这一声哥哥，牵出了他太多深藏多年的情绪，全维楠对此毫不知情，他也从来没向他倾诉过半点。因为有些往事，荒唐到难以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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