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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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没想到这把带血的推子还能刮胡子，不，割胡子。盛放对着浴室墙上的镜子，一手把胡子扯直，一手笨拙地夹着推子，用远不比上闻嘉云娴熟的动作，一点一点地剪掉他留了好几年的胡须。一下子全部剪光他还真有些舍不得，以前遇见过一个住桥洞的老流浪汉，还咨询他怎么把胡子养得这么黑亮的，他只说垃圾翻得好，吃得饱，所以营养足，也没好意思告诉人家，他才二十啷当岁。

胖胖蹲在门口时而舔舔自己的乱毛，时而抬头瞥他一眼，似乎想看他后续要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刚才客厅凝固的气氛，连一只年老的肥猫都察觉到了，闻嘉云分明受伤了，暗色的血滴落在地板上，胖胖还凑过去闻了闻，特别腥。他从盛放大腿上站起来，踉跄着后退，像个被匪徒轻薄了的黄花大闺女，眼里噙泪，面颊带粉，没拉破的手几欲抬起来去摸自己被亲得湿淋淋的嘴唇，但他没敢，怕显得自己很在意这份清白似的。

盛放以为他的那句“我不对你好对谁好”是一句实打实的情话，因此情难自已，做出了轻狂的行为，他吻得很投入，忘却自己满脸的胡茬可能会给别人带来不悦的体验，他只是心波荡漾了，无法暂平。

闻嘉云承受不住他做完这种事后还能坦然相望的目光，心虚地垂下眸来，结结巴巴地说：“我们……我们不该再做这种事了，阿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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