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不可追

-----正文-----

1.

“李莲花！”

方多病奔至崖上，落地的剑刃映出一抹冷光，而那素白的衣袂已然消失于崖边。满目仓惶之中他瞪了一眼冲着那落崖身影扑将而去的肖紫衿，一掌把人击退。

“滚！”

“方多病！”

方多病其实很少如此不客气地说话，但一刹那间他恨不得那一掌能要人性命。可他来不及拾起零落尘泥的断剑，也来不及收拾起对肖紫衿泼天的恨意，就随着李莲花飞身跃下了山崖。

一连两人不要命似地跳崖消失于云雾之中，一个昔日门主，一个天机堂少主，且不说那些恩怨纠葛，随便一个人身后的是非都够他喝一壶。肖紫衿几乎要疯，却到底是没那个跟下去的胆子，惶惶然愣在崖上。

等云雾散去，只剩江面如镜，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

·

没有预想中的云开水面平，也没有山石嶙峋，方多病觉得自己下落了很久，耳边只有风声，可依旧不见前路，更没有李莲花的影子。

见鬼啊，他心说。

「往事不可追。」

谁？

轻飘飘的声音像是凭空出来的，不是外界听来而是在脑海里响起。方多病感觉像是忽地撞上了什么，不痛不痒，却是神思恍惚了一下。

也只是一下。

云雾倏忽散了，眼前突然清晰起来的屋脊吓了方多病一跳，好在他轻功也算数一数二，身形一转稳稳落地，屋瓦间没出半点声响。

山崖之下还建有房屋？下意识抬头，碧空晴日，不见来时的路。着脚的房屋建在山顶，入眼是云雾缭绕的群峰，还有一路向山下去的楼阁屋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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