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样爱不彻底,恨不清楚,算得了什么呢?
-----正文-----
“现在天气凉了……等入了冬,就该换上冬衣了。这一笔到账房去提,省不得……”
苏春了翻看手中的账本,一面看,一面对垂手立在一旁的小童说话。如今断云峰的大小杂事,不少都由他来管。他又想到什么,顿了顿,翻回上页,手指着一条条目道:
“这项怎么划去了?”
“回师兄,是前几日下山,峰主师兄原看上了一件雪狐裘……后来又说不要了,回来就把他这笔钱捐回账房了。”
苏春了对着那一项划去的条目怔了怔,缓缓翻过下一页去。半晌淡淡开口道:
“将我那份份例提出来,冬衣不必算我的。……那狐裘,是在哪儿看见的?”
*
两个人对完账目,夜已经深了。小童从案前起身,俄而窗外正狂风暴雨,便借了苏春了一把油伞。他院内植了一棵七十年的棠棣树,此刻正被风雨吹打得猎猎作响。小童俯身拿伞,忽然听得苏春了喃喃了一声:
“下过这场雨,那花儿又要全都吹落了。”
他疑心这是他的幻觉,倾耳去听时,又没有任何声音了。
不过,虽然今夜下雨,也有一件好事。他想。虽说三年前不知怎的,峰主师兄和三师兄忽地互相不说话了——这事儿也是三师兄先闹起来的——但如今好了,三师兄还是惦记着峰主师兄,兄弟阋墙也总有个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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