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飞起的轻纱,挟着那存在感极为鲜明的熏香气味,拂过图罗遮惊恐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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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叫了五更,马六就起了床。
他是本地的一个赖子,头顶上又长了半个疤癞,所以别人也叫他马癞子。他平日里游手好闲,就指着赌钱来吃饭,是金玉赌坊的常客。赌坊总在夜里开,他自然也是一个昼夜颠倒的人,今日他起得这样早,当然是为了一件极重要的事。
三年前,他四处走街串巷,赌起钱来几乎命都不要,在老家欠了一大笔银子,逃到株洲来,又在金玉赌坊讨个营口。可谁曾想,就在金玉赌坊,他还攀上个贵人哩!
那贵人吹嘘说,他家中有良田万亩,财宝无数;而论家学渊源,曾经也是武林中数得上号的势力,现在虽说落寞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贵人到这里来玩,不过是看看手气,打发时间,并不像他马六一样,吃了上顿没下顿。
有一天,贵人提起,他在家中有一个未出阁的妹妹,居然堂而皇之地把握着家中大权,叫他处处不得自由,男子汉大丈夫,何不从此离家闯荡天下去!二人一拍即合,便商定好,由贵人从家中取出一些银两,这日早上,一道出走,到他处大展拳脚。
冬日的五更,天还没有亮。冷风刀尖儿似的刮着马六的脸,他将两只手抄在袖子里,就在两个人约好的地方等。
这地方是他们常赢了钱来喝酒的小酒馆,此刻店老板还没有起,写着“酒”字的幌子在北风中猎猎作响。马六摸着黑,想在酒馆门口找一把椅子来坐,伸手一摸,却摸到一片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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