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

-----正文-----

跟陈侠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在床上胡乱摸索两下后找到手机，支起上半身按下接听键。

“喂？”

“……许檬，有时间来医院一趟吗？”

俞寻打来的。

“出什么事了？我马上就来，你等等。”

“嗯……”

“你也不用……就是，呼——”

“我，俞末他，他……”

电话那头传来声细不可闻的哽咽，我心脏立马砰砰跳，太阳穴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我马上来！我马上来！等我，等我啊！”

我慌张挂了电话，掀开被子跳下床。

陈侠还睡得迷糊，怀里空了才慢悠悠转醒，揉眼睛问我去哪儿。

“医院，我去医院了。”

我匆忙回答一句，两三下穿好衣服就下楼。

奶奶看见了也问我去哪儿，说快要吃午饭了不要往外跑。

我来不及回答，只是憋着一口气往医院狂奔。

路上的雪还没化、很滑，拐弯时摔了一跤。

好疼。

手掌也擦破了，在慢慢往外渗血。

我突然生起股无名火，重重往雪地里捶了一拳，但打完又觉得想哭，鼻子酸溜溜的。

踉跄着爬起来后顺手擦掉血渍，继续往医院跑。

快过年了，这会儿路上几乎没什么人，偶尔遇见一两个脸上都喜洋洋的。

妈的。

讨人厌死了。

笑那么开心干什么……

我卯足劲往前冲，脚踝也疼得要死，八成是刚刚崴到了。

医院也没什么人，门口只剩那个老门卫在墙边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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