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知足了。

-----正文-----

这是你与男人见面的第九个夜晚。

确切地说，是你的死期。

男人看着你。

男人坐下身，他的手中出现了那封信，但不一样的是，那封信的内容变了。

“那家伙还是那么无聊，特意空了一大片，生怕我发现不了。”男人扯扯嘴角，“一泡水果然看到别的字了。”

你安静地落着，缓缓地流淌。

“什么叫‘其实期限是假的，只当你暂时离队一直在等你回来’啊，我不去怎么办？我没发现怎么办？”

“她也是，怎么给我留下了一个会入梦说那种话的印象？抛下刚去世没多久的她去归队，这么没良心的事真亏我想得出来。”

你感觉到自己的气息在慢慢地衰弱，你发出的声音也在变小。

“可我真的信了。”

男人躺下，吐出一口浊气。

“我太需要理由了，所以我自暴自弃地接受了。”

“哈哈……我真是个过分的男人，对吧。”

你的存在开始消解，像是挂在树上的雪团蹦入到初春的小溪中。

“或许我确实一直在做错误的选择吧。”

男人伸出手，接住了你，看着你沿着他的手臂缓缓流下，滴落到他的眼睛中。

“但我果然无法放弃。就算想放弃，脑子也会和我叫板。最后就连她都看出来了……”

男人握紧双手。

你在男人的手中溢出，破碎，跌落。

男人站起身，擦了擦眼睛。

“雨变小了。”

男人喃喃自语着，低头看着你大片大片的身体里的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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