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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出院那天,程易文出奇的平静,回到家也沉默寡言,连续好几天把自己关房间里,很少下楼吃饭。
父亲为给他营造放松的环境,撤掉了站岗的保镖。
但实际上他房间里被安了微型监控,楼上楼下都是穿着便服的下属。
程易文看在眼里,却提不起什么精神安慰一下提心吊胆的父亲。过了那么长时间,他也不像最初那样一心求死了,活与不活都可以,一切都无所谓。
但是在某一天,他又陷入了名为生命的泥潭。
那日傍晚的天空是很好看的,粉紫色,薄云很多,浪漫又梦幻。程易文被吸引过去,站在落地窗边盯着远处开阔绚丽却又伸手不可及的前方发呆。
他突然有些恼,可能屋子里太闷了,他想伸手探探外面的轻风,搬了椅子站在上面。明明没人管控着他,他却感觉浑身的每一根筋都被禁锢着,他的身体似乎还在酸痛,似乎还流着血,有些地方火辣辣的疼。
可他找不到伤口。
也不知道怎么治。
只能探出身去,拥抱一个看不见的自由。
人人都畏死,但在那一刻程易文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死有什么可怕的,更想不明白自己除了为“活”而活,还能为什么而活。
——就那么跳下去,爆开的血是不是也像天边的晚霞一样震撼又灿烂。
卧室门开了,身后有人叫他:“阿文。”
程易文没回头,却也能听出父亲的故作轻松:“站窗边干什么?过来爸爸有事找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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