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一个老烟枪，右手一个臭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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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着柔软睡衣坐在沙发里，夜已经深了，他抬头看时针跨过了午夜时刻，丈夫还没有归来，虽然困意催的他几乎抬不起沉重的眼皮，但他还是强撑着不停下手里的动作。

长针牵引着黑色毛线交织成型，他的一针一线都动作缓慢，本想织成一条围巾的长度，但他抖了抖手上的成果，短小的一块布料让他烦恼地想着要不要改做成其他样式。

今晚似乎很特殊，丈夫鲜少会超过零点之后归家，自从发现劝说他不用守夜无效后，应酬繁忙的丈夫总会尽量赶在凌晨之前回来。

而他，也总会固执地坐在小沙发上，编织着手中不知最终会变成何物的毛线团，等待着那人打开房门，接过丈夫脱下的外套，再为丈夫盛一碗煨了许久的汤。一如当年将母在家中等待将父归家时所做。

那是他记忆深处身为一位妻子应有的模样，他在悉心模仿扮演着，从他简陋而残破的回忆中搜刮出的关于夫妻相处的印象。

他学着从前将母伴随一生的爱好，照顾着那一院子的芍药花，丈夫一开始不满他踏入院子里，但后来还是默许了，之前晚间也会坐在独自喧闹的电视机前默默等待，虽然那些与他无关的欢乐气氛只吵得他头晕脑胀，而这座宅院不管是前厅还是后院的大小家务最后也还是由佣人们代劳，花季过了之后他再没有理由踏进庭院，他能做的事越来越少，于是学着将母从前的样子，笨拙地拿起毛线与钩针，摆起那熟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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