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吉尔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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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中校离开前，俯身在他耳边留了一句，“明早八点钟到我的办公室来。”一张卡片滑进他衣袋。秋季到来之时，昆西·艾舍霍兹成了柏林大学法律系在读学生，并将在1935年夏日戴上军帽，佩上绶带，成为贝特凡德中校的副官。同时期与他短暂相处过的人们无不赞叹这位新人言谈有礼，举止彬彬，有着恰到好处的风趣和能察言观色的敏锐，日后必能成后起之秀，但在夜幕降临后，他仍是学生，贝特凡德中校唯一最倾注心血的学生。

32到37年这段时间里发生的许多事情在后来的史书上都将被遗忘，似乎所有色彩在那场针对冲锋队的大清洗面前都褪成了独属于往事的黑白，而对于昆西来说，这是永远不可忘却的五年，所有那些严苛到不近人情的训练、每一寸在烛火点燃的阁楼气息里烧尽的夜色、眼神、表情和舞步，全在此后无数个日夜里深深地印入他的骨骼，透过皮肉，成为他自身。他注定了将要全身镌刻着这些年轮直至步入坟墓。

“这是玛汀內兹小姐。”中校向他介绍道，“从今天起她会辅导你练习。”

被提到的姑娘只有约莫十八九岁大，唇角总萦着令人愉快的笑意，双眼就像两条游鱼。他向她鞠躬，亲吻她的手，女孩咯咯笑起来，灵巧的小手却从他虚握的掌心逃走，在他小腹上轻轻点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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