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亡人

-----正文-----

白山睁开眼，却还想着那口井。眼前陌生刺眼的白光太过明亮，自己就像来到了异世界。一股中药味呛入鼻子。

“今年中暑的人特别多，但我没想到你也会遭。你不是声称打死都不要来我这个庸医地方治病吗？”一个男人说话，肆意地大笑。

他满下巴胡渣，眼神带着这个地区的人常有的阴郁，乱糟糟的头发留到肩上，看着衰老成熟，实则跟白山差不多年纪。

陈氏诊所是这个地方除了一所大医院外，唯一可以治病的地方。价格比大医院便宜，效果一般。其实陈家祖祖辈辈都是能干的医生，但到了这一代——陈生，总有点后力不足的感觉。他本人对继承家业毫无兴趣，从小被家里人按着脑门学医，多多少少能用。他常说：“总有一天，我要把诊所关了，去山外边过一辈子。”但是做的最多的还是大晴天用手撑着下巴，靠在药柜上看发黄玻璃门外来来往往的人，以此消磨时间。

“闭嘴吧，多少钱？管子给我拔了，我等会就走。”白山说着就要取针头。

“你急啥？公司那边有人帮你请假了。今个儿不如懒懒散散睡个半天。”

白山不想再睡觉了。想到梦里面那个刺骨的天，就觉得风湿膝盖隐隐作痛：“我这个月全勤没了。”

“你全勤跟不全勤又没差。反正总要被你家老板找理由扣钱。”陈生打个哈欠，“要走要留随便，已经有人帮你把医疗费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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