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406

-----正文-----

405.

有时候觉得生命很脆弱，有时候又觉得生命如此顽强。

我像极了打不死的小强，一次又一次地从痛苦中苏醒，即使我不想醒，不想睁眼面对残酷的现实，醉生梦死就好了。

*

再次睁眼已经离开了那漆黑无比、潮湿腐败的防空洞，身体陷进柔软的床垫里，伤口全被涂抹了清清凉凉的药。

我望着奢华的吊顶与吊灯，环顾四周见空无一人，心里缓缓升起了期冀：难道程衍他们把我救出来了？

复式窗帘大敞着，天空虽灰蒙蒙的，但足以使室内敞亮，我攥着身下柔软的天鹅绒枕头试图坐起来，但后脑勺沉重地让我抬不起头。

卧室外有人在说话，我竖起耳朵仔细辨听，朦朦胧胧的聊天声像是在梦里，怎么也听不真切，而且房间里还有唱碟机在咿咿呀呀哼唱着我听不懂的歌曲，像催眠曲。

外面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是能听到笑声，种种迹象都给我营造一种轻松的氛围，我望着暖黄色的吊灯，缓缓闭上眼睛，即便想要无视，也无法无视左手手背上被透明绷带定住的针，透明色液体缓缓注入我的身体，左手冰凉。

头骨沉重，额头有往外膨胀的剧痛感，在各种安逸的氛围下，我叹出一口气陷入梦境。

*

可能是睡得并不安稳和头痛的缘故，间或醒了几次，能感受到阴沉的天逐渐暗沉下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室内一盏暖调只能照亮一角的灯光将某物的阴影斜印在我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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