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

-----正文-----

你出差半个月，终于回来，黎深来接你

他轻巧地提起你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衬衫臂箍勒紧了发力的肌肉

放好箱子走过来，他半蹲在你面前，发什么呆呢，太累了吗，走吧，声音里有轻柔的笑意

你上了车，不知为什么又回忆起那晚的幻想，脑子冒烟，磕磕绊绊地问他：你……你没有要对我说的话吗

红灯还有六十秒，他转过脸，“什么话”

车上放着德彪西的Clair De Lune，他的脸一半在城市的霓虹灯光中，一半隐在暗处，睫毛颤动，爱人的脸，我的月光

你伸手去触碰他暗处的睫毛，侧脸，鼻尖，滑下来拇指按住了嘴唇

他的唇动了动，你大梦初醒般缩回手，尴尬地坐正，他仍保持那个姿势盯着你，直到后面的车狂按喇叭

一路无话

下车后你试图主动抢走他拎着的箱子，他第一次拒绝你，“太晚了，我送你上楼”

你看着电梯里跳动的数字，心跳加速，一团乱麻，紧张得发抖

他沉默，沉默地忍耐，忍耐着等待

在家门口他仍没有要走的意思，“不邀请我喝杯茶吗”。很一本正经，无法拒绝，他前后脚地跟着你进了门

门“砰”的一声巨响关上了，他从身后抱住你，手紧抓着你的手腕，头放在你肩上痴迷地嗅你发间的香气。“白花香调，栀子还是茉莉，嗯？”尾音拉长

他从未这么用力地拥抱过你，身上风衣里雪松的香氛味道无孔不入，你想挣开，他仍不放开你，低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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