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胶似漆

-----正文-----

以前贺天对某些情话是不屑一顾的，比如“心好像缺了一块”、“终于感到自己完整了”之类。他总觉得这是某种艺术化的表达，像歌剧中的咏叹调，夸张、华丽，但不切实际。可直到今天，他才明白，这些话原来一点儿也没夸张。

把爱人抱在怀里，就是有一种生命完整了的感觉。

当莫关山在他怀抱里慢慢平息，哽咽变成短促的鼻音，泪水也终于停止，他却完全没有将人松开的想法。洗过澡的大男生很好闻，脖颈处透着沐浴露的清新香味，还有刚才激动时出汗的一点点汗味，混合成专属于莫关山的体味。贺天忍不住埋首在他颈项处，嗅闻、亲吻，红发拳手没有一丝抗拒，全然乖顺地躺在他怀里，老老实实的，安静得前所未有。

不禁抬起头看他，莫关山仿佛吓了一跳，用微红的眼睛短促地瞥他一眼，随即颇觉丢脸地又垂下去。他脸上黏糊糊的，泪水干透后紧紧地巴在皮肤上，反射着微弱的灯光。贺天不禁笑了，低下头用嘴唇感受着那片干粘，低声揶揄他：“……哭得像个小脏猫。”

莫关山立即挣扎着要去洗脸。

“……乱动什么！”双手搂紧了他，贺天将人抱起来，起身转进房里。他把莫关山放在床边坐下，自己则去浴室扭了条热毛巾来，蹲在恋人身前给他一点一点擦拭。莫关山脸上有四处淤青，右额上一块，右边颧骨一块，右边嘴角一块，左侧面部有一大块。贺天的双眼密切注视着它们，手上的动作轻了又轻，却还是没防住，让莫关山痛得哼哼了一声。他不禁道：“今晚在宴会厅我见你不还是白白净净的么，怎么，晚上回去了才热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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