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那么令人生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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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那么令人生厌：无论是围聚在一起的星星与烛火、抹不去的灰黑色阴霾、这场沉重的极寒之地的葬礼，还是人们脸上袒露着沮丧表情。

查尔斯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注视莱恩哈特那寒碜的棺木（砍倒一棵松树或杉树、锯下木板、钉锤、衔接，整合，就变成一口棺材）。这场葬礼在霜湖之畔，“陵园”之中举行。短短几个月，这里竟迎来了第四个永久居民。

黑夜让查尔斯看不清霜湖的全貌，只知道这是片宽广的冰碛湖——宽广到十分不友好的程度，广袤无垠只会衬托出人的渺小。但冈契军人特别喜爱它，因为这是个产鱼的淡水湖。

雪虐风饕，呼号的寒风比任何挽歌都要摄人心魄。阿比盖尔上校矗立在墓茔正前方，诵读简单的悼词。没有牧师祷告，这场葬礼是死寂的。

火葬、土葬、天葬、海葬、崖葬……活着的人总喜欢为死去的人找一个归去之所，仿佛能创造一个留住死者的寄托，无神论者也不能避免。

简陋的告别仪式在棺木被置入墓穴后结束，他死了，只有名字被记住。阿比盖尔匆匆找到查尔斯，她一把拽过调查员的袖子：“伦萨高层之前是不是一直怀疑我们在对冈契的情况夸大其词？”

“是。”他直言不讳。

“好极了。”阿比盖尔觉得自己自讨苦吃，让王国的领导者对她产生怀疑，“不过现在可不是讲‘狼来了’这个故事的时候，黑影真真实实出现在我们眼前，它的存在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让中央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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