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曾经不登对”

-----正文-----

祝楹仿似梦见了自己的一生。

那时他尚且年幼，收养他的谢家长辈牵着他走在宅中，里里外外这样多好奇打量的眼神，明明没有恶意，仍然叫他收紧了视线，不知所措地望着前边虚空的一点。

偶有桃树花瓣飘落，他伸手接过，茫茫然地攥在手里。失了亲人的幼孩怎么也想不通，这是在往什么地方去，从此又该怎么过活。

长辈待他温和，哪怕不曾觉察他不安心思，温声同他介绍着宅中的人和物。

说这位是，那里是，还有，祝楹蓦地停了脚步，“这是你师兄。”

抬眼是半大的少年站在面前，清俊疏离的模样，见他第一眼却笑了，伸手捻起他发间花瓣，“怎的还沾了花来？”

祝楹愣了愣，发觉他在玩笑，却不知怎么答，只有犹犹豫豫道:“多谢师兄。”

那之后他入了学堂，和师兄并不在一处，离得却也不远。

偶尔听同个书屋的同伴提起，说师兄天赋过人，学成后必是这一代的翘楚。

翘楚不翘楚的，刚入门的祝楹实在也顾不上。功课布置得多了，他就被先生留下来，支着脸颊只顾着眼前桌上的几叠书卷。

窗外有结了课的弟子们走过，热热闹闹的，他听着烦人，便要将窗拉上。师兄却这时冒出来，“在补功课？”眼神探进来瞧见他模样。

祝楹正写得郁结，随手拾起桌上的花瓣便向他扔去，过了才反应过来，直愣愣地转头望着他，道歉也一并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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