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制订一个计划。他绝不承认。

-----正文-----

“小夏来了。一定是他——”

莉莉转头一看，老师已经消失了。

“……老师？”

“你在跟谁说话？”

小夏拧开了门把手。球形门把手“咣当”一声落在地上。门轴吱呀作响，下一秒，那道松脆的木门沉重地砸在地上，木屑四溅。

“……一个老师。她刚走……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这是什么地方？”

每次和莉莉见面时，小夏都会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他于是按惯例环视了一圈，熟悉环境。

“是世界。”

小夏什么也没说，只是走了过去。大理石地面叩击出冰凉的响声。他在莉莉对面站定，扣紧的白大褂的衣摆脏兮兮地晃了晃。

“这些……是白鼠？”

莉莉点点头。

“把那些不开心的白鼠，都放到单独的笼子里去吧。”

“这是你所说的‘老师’吩咐你做的事吗？”

莉莉含糊地“嗯”了一声。拉开抽屉，压缩板的浅黄木屑茸茸地刺进他的指纹之间。空气中漾起淡淡的血腥味。

——白老鼠们发出震天的吵闹声。

下一个问题。笼子是谁编织的？

莉莉左手拿起一个笼子，右手伸进大鼠堆中。无数纤细的小口咬了上来，尖锐的牙的形状，尖锐的三角形的伤口，尖锐的血流汇成菱形花纹。新鲜血液汩汩淌落，浸润他手中白鼠刺露在外的骨并周围干结起血碴的碎肉。那些咬烂的肉也绞在一起了。外面的白鼠还在啃食莉莉的手与他手中的鼠的皮肉，纤细牙缝间两者的伤口严丝合缝贴在一起，仿佛胎儿通过胎盘脐带连接子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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