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远洋的呼唤，我闻到深水的脉息。

-----正文-----

天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黑袍如墨，深邃的灰瞳凝在苏清晏身上。

苏清晏怀疑这里是地下，没有阳光也没有窗，只有冰冷的石壁。

他背靠着石壁而坐，可以感受到潮湿和发霉的味道。

天暝想方设法带他来的是这种鬼地方，当真是不如南境。

一点也比不上！

那时他只有十五岁，尚且有些天真的念头。

他视天暝为哥哥。

“阿晏，你醒啦。”天暝语气无比温柔，如往日一般。

但苏清晏用难以置信的陌生眼光看着他，“暝，你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哪里？”

天暝满脸笑意，“阿晏，欢迎来到‘往生’。”

“这是我为你准备的惊喜。”

天暝一挥手，一群戴着面具的黑袍人齐刷刷走到他身后，列队整齐，向苏清晏鞠了一躬。

“裁生断死，黄泉不渡……往生者，为肃清一切罪恶而生。”

“阿晏，以后的天下，终将是我们的。”

“不，”苏清晏重重摇了摇头，“我不要天下……你知道我是——”

“你是谁？”天暝的眸子幽邃无底，苏清晏顿觉如坠深渊。

“我是苏……不，不对，我怎么……你对我做了什么？”

“为什么我忘了，我忘了，我到底是……”

他使劲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你是我的弟弟，天照。你与我同享这彼岸的归渡。”

他有些茫然，“这样吗，是这样吗，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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