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

过渡章

-----正文-----

徐泊川觉得不对劲，一切都很不对劲。

因为高烧不退，整日里他打着吊瓶，总是昏昏沉沉。每每睁眼醒来，看见的不是秦姁，就是孟停山。他嗓子哑得说不出话来，觉得自己像案板上的肉，无助地寻了一遍又一遍：“闻默呢？闻……”

孟停山还算良善，酘湿小手绢，任劳任怨地给徐泊川擦了擦手心和脚心，擦完再酘，啪！一声盖在徐泊川的脑门上。面对病患极为脆弱的情绪，他坐在看护的椅子上，安抚道：“闻默在隔壁学习呢。”

等轮到秦姁看护时，他可就没这么好心了。他坐在椅子上，悠然翘着二郎腿，单手撑住下颌，举着一只小喷壶，像浇花似的，对着徐泊川滚热的脑瓜“噗嗤噗嗤”一顿喷。

快烧晕乎的徐泊川，觉得自己虽然在陆地上，却有一种要被水淹的窒息感。怕他挣扎，双手被绑在了床栏上，徐泊川只能无措而慌张呢喃，一会问“姐姐哪去了”一会问“闻默哪去了”。

秦姁静静地注视着他，那样沉静而安然的眼神，说不爱他是假的。可也恨他，恨他不爱自己，从来不敢走出弟弟的壳子，跨过血缘的禁忌，来保护自己。

“哥哥不在了。”秦姁歪着脑袋，胡言乱语地吓他，“闻默？闻默也被你打死了。他们都不要你了……”

最后一句戏谑的话语——“你就给孟停山做一辈子小媳妇吧”，秦姁还没说出口，病重的徐泊川猛地睁开猩红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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