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与决心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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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密特先生供职于灰狗长途汽车公司，二十年来他一直驾驶着这辆巴士往返在城市间。

朋友们总说他是个见多识广的人，但施密特先生摆摆手：要知道，每个地方的汽车站都长得差不多！这话不怎么适用于狭街的车站，因为这里除了一张路边的旧时刻表之外什么也没有，实在是太过简陋。

施密特先生叼着烟，看着眼前的灰发乘客，他已经等了很久。

“老板，我走了……”灰发的圆脸青年难得地没有露出他招牌性的笑容，他深吸一口气，却没能完整地把话说完，“我……”

他身后被叫做老板的人摇摇头，拍拍他的肩膀，说“保重”。他带着帽子和围巾，施密特先生看不清他的面孔，但既然被叫做“老板”，想来应该是这孩子的上司。想到这里，施密特先生不由得对灰发青年心生同情，在这种时候，失业几乎就意味着喝西北风。

他们又低声交谈了几句话，灰发的青年才踏入车门。

“别太难过，孩子。”施密特先生好心宽慰道，“你会找到更好的工作的。”

灰发的青年在靠窗的座位坐下，皮箱放在脚边。他勉强笑了笑：“谢谢你，先生。”

青年把脑袋靠在窗边，注视着车站旁那位“老板”的身影逐渐变小。施密特先生打个方向盘，巴士拐进另一条道路，狭街的风景被甩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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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馆，关上大门，迪卢克缓慢地回过身，像他从前无数次做过的那样，走下狭窄的楼梯，又一次置身于酒馆间。不同的是，这一次没有嘈杂的噪音，没有刺鼻的气味，也没有疯狂的酒客们，这里甚至看不到酒。这间酒馆很久没这样寂寞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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