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对垒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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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刮起来，天光晦涩，低沉地压迫着城市的街道。阴沉的天底下，风吹动黑色的垃圾，像一只被困住的黑猫。

  灰白色的云聚拢，笼罩在狭街的天空，像高原上远处矗立的山峦，又像将要倾倒的海啸。轰隆——由远及近的一声闷雷，好像大地也在颤抖，直震得街道两旁的窗户棱棱作响。

  红发的男人停下正在倒酒的手，静静地看着杯中紫红的液体震荡。

  在他对面的男人哈哈笑起来，帮他把瓶中的酒倒完。在这座废弃仓库里还要喝红酒，大概这也是伊洛克恶趣味的一环吧。

  “D，我得承认你的确很勇敢。”伊洛克伸了伸手，背后有人递上来一支点燃的雪茄烟。

  “我本来没指望你能来的，”蓝色的烟雾散开，“我以为按照你的性格，是不会想要见到我这种人的。”

  迪卢克没有回答，他习惯性地保持沉默。

  伊洛克继续吸着雪茄：“D，他们总说你傲慢，看不起所有人。可我知道，你不是。否则你当初怎么会选择跟我合作呢。”

  他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似的，语气不无怀念：“我记得，我们最开始合作的日子还是很愉快的。”

  迪卢克仍旧沉默着。外套下，一柄冰冷的事物正紧贴着他的侧腹。

  迪卢克承认，起初一段时间与伊洛克的合作的确很愉快。他是个合格的商人，精明冷血，总能搞到数量充足、质量上乘的酒，尽管价格稍贵，但胜在稳定。但迪卢克从未忘记，伊洛克并非单纯的走私商人，而是一个黑帮势力的领袖。随着势力的壮大，狭街上其他的帮派纷纷消失或并入伊洛克手下，直到几乎垄断了周围街区的生意，却似乎仍然无法满足这个男人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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