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稍顿脚步，凝住十二分的心神

-----正文-----

何砚疏说这句话也不是一时意气。

何彧与他父子二人如出一辙，在婚事上毫不在意。两朝臣子整日唉声叹气，上表的奏书如雪花飞来，各个都是劝何砚疏立后，大选。

何砚疏问梁絮的意思，梁絮却没有任何回应。

不是梁絮冷漠无情，而是他不知该如何说。

扪心自问，梁絮至今不清楚自己对何砚疏的感情究竟是怎样的。

他总在想，人的感情太复杂。他从前明明很单纯，只是想对何砚疏好，弥补从前的过错，尽一个做母亲的心。于是何砚疏无论做什么他都包容，即使他觉得是错误的，即使中间反抗过，最后还是妥协了。

但若要问起自己对何砚疏究竟是怎样的爱，梁絮说不明白。

何彧和何砚疏都是他最爱的人，分不出什么高低，在他心中同等重要。

想到这里梁絮往往就将自己绕晕了。

现在若将两人放在自己面前，梁絮也不知该选谁，又该舍弃谁。

只是一点，梁絮知道，自己决不能再重新做了何砚疏的皇后。

这件事太大，就算何砚疏手眼通天，天下也没有不透风的墙，事情总不可做得太过火。

因此何砚疏每次或郑重或玩笑提起要立自己为后时，梁絮都摇头。

何砚疏忍不住想，如果当年遇见梁絮的不是何彧，而是自己就好了。可他转而一想，若是梁絮同何彧没有在一起，便也不会有他了，世间之事总是这样两难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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