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是一团被人吃掉也没关系的奶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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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还维持着我离开时的模样，满打满算也就三天家里没人，却已经一股子萧条气息，人气真是很玄妙的东西。

我拿起餐桌上的杯子，把盛了三天的水倒掉，用热水冲洗后放回酒柜，捎带发现上次喝了一半的红酒瓶口没封紧，酒已经跑气没法喝了，我抓住瓶身放进垃圾袋，连同几罐过了期的果啤一同扔掉。

要收拾的细碎地方不少，推开阳台门第一眼就能看到印雀榕那个硕大的冰裂纹碗里小得可怜的碗莲，因为叶子有点发蔫更显得上不得台面了，几天没人加水，已经晒得只剩一个浅浅碗底，我接了一杯纯净水加进去，拍张照发给印雀榕。

没有回复。

大概他还在忙，现在打电话说不定会打扰他，我把手机放到一边，打开电脑处理累积的工作。幼小羸弱的植物沐浴在阳光灿烂中，有鸟落在碗莲的碗边喝水，我盯了一会儿，没发现有坏鸟啄苗，就随它们去了。

干两分钟活，摸三分钟鱼，即使如此也坚持不下去，我把电脑推到一边，曲腿抱住膝盖，侧头看不断落到阳台上喝水，又展翅离去的小鸟们。

门锁突然有响声，我倏地把头转过去，印雀榕推开门把脏兮兮的外套挂在墙上，很夸张地和我抱怨：“累死了，刚刚差点想让其他人把我抬上来。”

漂亮的银发尾梢沾着深色液体，发带已经完全染成了深红色，印雀榕撩了一把额前的碎发，手上的血留在额头上像几片月季花瓣无意飘落，我对他伸出双手，印雀榕一只手穿过我膝盖下方托起，像抱小孩一样把我抱在怀里，我依恋地将脸贴在他肩窝，温热的皮肤紧紧依偎着，现在我是一团被人吃掉也没关系的奶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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